一阵激烈的鼓声将众人都拉回现实,孟长瑾慌乱地收回目光,再看大殿中央,两抹火红从上空缓缓而落,随着停下的鼓声,铺在地面上如两朵盛开的火红莲花。
殿内久久无声,宫人举着宫灯蜿蜒而入,大殿顿时又灯火通明。众人伸颈望去,伏在地上的两个身影此时也终于看得真真切切。
“好!什么是翩若惊鸿,哀家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太后的惊叹一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众人也立马跟着点头附和,一时间大殿又是人声鼎沸,弦乐喧天。
“这边这个不用抬头哀家就知道是谁,只是……”太后朝李洵时那边靠了靠,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另一位真是认不出来,皇帝可能猜出?”
“儿臣一时也猜不到,”
“那便抬起头来,让哀家和皇帝都仔细瞧瞧。”
二人闻声缓缓将头抬起,左边那个清秀可人的正是戴秋苓,而右边那个容色艳丽,她高昂下巴,唇角轻勾,高声道:“太后,陛下,嫔妾是宝林贺氏月岚。”
太后仔细将贺月岚打量了一遍,旋即向着身边嬷嬷问道:“珮含,你瞧贺宝林这模样是不是很是熟悉?”
“何止是熟悉,”珮含上前一步,恭谨答道,“贺宝林这神态像极了当年的太后。”
殿内众人一听均是一愣,再看贺月岚喜上眉梢,立马叩首道:“嫔妾不敢,要是有万分之一像太后都是嫔妾的福分!”
她这一说竟是逗得太后眉开眼笑:“敬妃,她这巧嘴都快赶上你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赶上我才好呢,”敬妃盈盈一笑,灿若盛放的玫瑰,“这宫里能多个姐妹可以讨太后开心,这可是臣妾求也求不来的。”
“瞧瞧这嘴儿!”太后身子向后倾斜,贴着珮含耳侧笑道。
珮含半躬着身子,深深的笑意带出了几丝眼角纹:“太后,还是快让她们起来吧,再跪下去陛下怕是要心疼了。”
“瞧瞧我这记性,”太后伸出手连连示意,“快起来,快起来!”
“谢太后!”
“秋苓,来,过来!”太后朝戴秋苓招了招手,又看向李洵时,笑道,“这孩子今日这般费心,倒叫哀家眼前一亮,之前竟是半点口风也不透露给哀家,白白叫哀家替她操心!”
“太后,秋苓哪敢瞒着您啊,今日这舞全是贺宝林的主意,我只是跟在旁边伴伴舞罢了!”
太后面带喜色,点头道:“贺宝林确实是有心了,你也别太谦虚,哀家看了你们这舞,眼光也被养刁了,怕是没有心思再欣赏其他的了。”
这一语在在座众人心里掀起千层浪,倒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孟长瑾视线刚好扫过罗宝林那处,只见罗宝林面色苍白,突然想到,接在戴秋苓和贺月岚之后的正是罗宝林。
难怪罗宝林现在是这个表情,太后这话一出就给后来的人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同样准备舞蹈的人,而罗宝林紧接二人之后,又恰巧也是舞蹈。
方才罗宝林得知陛下可能不会来的失落,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做足了准备的,孟长瑾想到此处不由地为她捏把汗。
李洵时的目光越过太后,直直地打在戴秋苓身上:“确实是翾风回雪,王裕!”
“在!”
王裕迈着急促的小步子走上前。
“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