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佛朗机人的海船来登州虽然很少,却也不是很稀奇,但是他的记忆中,这三艘海船已经停留了半月的光景,这就很不寻常了。
秦臻石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三艘海船的式样,一艘较大,秦臻石预估足有两百多吨的模样,另外两艘不过百吨。
三艘海船同后世通行的风帆海船相比原始一些,上甲板的船楼过高,不比英格兰人、荷兰人低矮的甲板,他可是海军陆战队出身,见过的风帆海船以及模型很多,这样的船型对于飓风来说抵御能力差得多,不过就是目下来讲已经是他看到的最好的海船了。
这也是秦臻石分外感兴趣的事儿,他很清楚即使退往南方,海船船队也是必须拥有的,拥有了海船队,就拥有了广阔的战略空间。
如今大明海船长途海运都是二号福船三号福船,海运安全没太大问题,只是货运能力,战力不高。
福船两头尖翘的船型,注定下甲板可以安放火炮的地方十分有限,只能将火炮安置在上甲板。
即使是二号福船最多也只能安置四五门重炮而已,何况有了风雨的日子里多半火炮无法发射。
这样的战船简直是自废一半武功,没有一战之力。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最好是能拥有风帆战舰,风帆战舰拥有的火炮甲板就是先天的优势。
这也是秦臻石对这几艘少有的风帆战舰十分关注的原因。
不过他也很清楚,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决定了,考虑这些太多那就是奢望。
突然,几十步外呱噪大作,一群码头上的苦力乱成一团,十来个辽民群殴两个辽民,路过的百姓纷纷躲避,只是这些形同乞丐的辽人拳脚相加着。
虽然手扶刀把的秦臻石大步而来,这些辽人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些厮杀惯了的辽人对落单的军户没甚敬畏之心,倒是普通没甚胆气的军户对他们总是敬而远之。
一个被殴的辽民嘶吼着受着打来的数拳,蓦地冲入对面一个人的怀里,铁头一扬,蓬的一声,将对手撞的头破血流,接着他蓦地向后倒入一个正在击打他后腰的一个辽民,肘子一挥正中对方的小腹,那人捂着腰腹坐在地上呼痛。
此时这个高瘦的辽民头上撞击他人的口子也流下鲜血,从他的右眼和右脸染红,加上他凶狠的表情,让其他的两个辽人惊惧的停滞了一下。
高瘦的辽民趁机冲了出来,他腿长步幅大,转瞬跑出了十几步,眼见逃出生天,这时候剩下的那个矮个的同伴却是被四五个人击倒在地哀嚎。
高瘦辽民无奈的回望了一眼,满脸的不甘却是没有再行逃离,脚下迟疑了一下,接着跺足跑回,接着又被这十来个辽民围住群殴,几下击倒在地。
“住手,”
一声沉喝传来。
十来个辽民转头看去,但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明军军卒站在一旁,
“唔那军户,这是我等辽民之事,这两个泼皮偷了我等银钱,该当如此,你休管闲事,”
一个身量不高很是壮实一脸横肉的辽民点指着秦臻石道。
“军爷不要听他胡言,这些泼皮是要抢我等的银钱,血口喷人啊,”
地上躺倒的那个矮小些的辽民哭号道。
秦臻石瞄了眼两个鼻青脸肿的狼狈辽民,
“某说了,放了他们两个,”
秦臻石手扶刀把冷冷道。
那个模样像是为首的辽民冷笑一声,
“丘八,我等就是不放又是如何,”
其他那些辽民哈哈大笑着,很是不屑一顾,很显然欺凌落单的军户他们绝非第一次做了,否则胆子绝没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