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第175章 父子旧事

江壁川立即走过来,伸手探了一探高澄鼻息,低下头来,不再说话。

夏青蝉见他面上有悲戚神色,她想也许璧川早已猜到高澄是父亲,心中疼惜,伸手握住他,两人十指紧握,一时无言。

张豹带人来,搬出了高澄的尸首,好带回他宅中,做成自然死亡的样子。

夏青蝉伴着江壁川无言跪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在身后念佛,方发现是慧音师太来了。

两人起身,邀慧音坐下,慧音问起高澄如何死的,夏青蝉不便说出是自己重生认出他的声音,只将圆几转动,将茶杯替换之事说了。

慧音奇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夏青蝉嗫喏道:“他说璧川为了我做了太多危险的事。”

在慧音面前,不敢提称帝一事。

张豹走了进来,恭敬递上一张纸给江璧川,只说:“搜出来的药方。”

慧音猜到是高澄所藏起来的药方,松了一口气,面上也变得柔和。

她一生被高澄的爱所累,对他大部分时候惧怕多过别的感情,他眼下已死,她身上突地没了枷锁。

张豹又说起高澄后事等事,江壁川点头随他出去了。

慧音沉默半晌,方道:“江枢相凡事不露出来,但高澄对他来说……很是特别,蝉儿你这阵子……”

夏青蝉见她言语奇异,问道:“师太怎的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也知道高澄是他的父亲?”

见慧音惊异看向自己,夏青蝉道:“高澄以为我喝下毒药,告诉我的。师太你是如何知道的?也是高澄告诉你的吗?”

慧音摇摇头,道:“江枢相九岁时第一次发病,她母亲急得来庙中求住持施药,又要点长明灯祈福。佛殿上安静,她告诉了我是怎么回事。

唉!蝉儿,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我成亲那日,原来高澄在我夫家院外立了一夜,第二日天明,他便去青莲村外那大湖自沉,哪知被一家姓江的渔民救起。江枢相的母亲便是这渔民的女儿,那时才十五岁。

高澄被救起后发了几日高烧,都是她在贴身照料,她一向喜爱高澄俊俏,就那样……唉,就那样委身于他。

没想到烧退之后高澄就消失不见了,人都说他去了梁州城,她又哪里敢去找?

她也硬性,任凭人如何打骂,也不说出孩子父亲是谁,后来她父母远走避羞,这一节,你是知道的。”

夏青蝉点点头。

慧音又道:“她一直爱着高澄,所以生气他不告而去,一直不许我告诉他真相,直到那年你的生日……”

她叹息一声,又道:“我与慧明都知道每年你生日他都来坐在寺外那大树上,但怜惜他身世,何况他也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便都假做不知。

你与夏翰林走时,高澄正好来到,也是机缘凑巧,江枢相也正好那时犯了病,慧明赶紧去照顾他去了。

我也不知道高澄怎么注意到的,他那日进门便问我那犯病的孩子是什么人,我哪里敢告诉他真相?只吞吞吐吐说是村中一个孤儿。

唉,大约是父子天性,高澄心中其实已经猜到,几句便套出我的话来,听得说江枢相乃是他的亲子,他高兴得立即就跑了出去。

我知江枢相性子极强的,怕父子相见反为变成一场悲剧,赶紧也追了出去。

高澄一路没有迟疑,直接奔到了村外湖边一处芦苇丛中,我气喘吁吁追了去,见他父子二人正在说话,江枢相面色如常,便停住了。”

她说到这里看了夏青蝉一眼,道:“他们父子性子高傲,我怕出现反倒不好,便等待在芦苇丛中。

我听见高澄对江枢相说道:‘当日我心爱之人嫁了别人,我激愤之下沉湖,选的正是这个地方。这里湖下有一个大坑,投湖必死。’

这时我听见江枢相道:‘那你怎么没死?’,高澄笑了笑,说:‘那日清晨刚好有渔夫在这里打鱼。你比我聪明,在衣内放了这许多石头,今日便有渔夫,也救不了你的命。’

江枢相又冷哼一声,我听见高澄意思是江枢相要自沉,心中着急,偷偷瞧去,江枢相可不是正在往衣内装石头么!我心中着急,可是又不敢出言相助。

这时高澄突地道:‘夏之仪的女儿没有看见你发病。’

江枢相面色突然变得灰白,仍是不停手将石头塞入怀中,高澄又道:‘我轿子正在你那颗树的方向,夏之仪的女儿抬头是好奇看我,不是看见了你犯病。’

我这才醒悟,原来江枢相以为你看见他犯病,觉得丢丑了,这才要自沉。蝉儿,你还记得去年冬月他犯病后便遣走你?他从小就是这般骄傲。”

夏青蝉想到璧川那时对自己一片痴心,如今却这般每夜疑心争吵,叹息一声,将头靠在慧音肩上。

慧音摸了摸她秀发,又道:“果然江枢相听了这话,怔住片刻,但很快又开始拣石头,道:‘她看没看见,我也都没什么好活的。’

我心中想大约他是想着横竖也娶不到你,正要叹息出去劝解,哪知高澄听了这话,冷哼道:‘我还当是个有气性的,原来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见他用激将法,不禁暗暗摇头,江枢相可不吃这一套。

果然江枢相根本不理他,怀中装满了石块,他开始往袖中也装上石子。

他将两只袖子装满石子,又细细将袖口收紧,这方对高澄道:‘你走开,我不想在你面前死。’

高澄看着他,道:‘夏家虽是世家,如今也没落了,夏之仪只是个无实权的散官,你随我回梁州,我包你五年内娶到他女儿。’

江枢相只摇摇头,道:‘你这话拿去哄别的乡下小儿吧。快走开。’

高澄道:‘你何不试试?横竖也只是一死,你这样白白死了,夏之仪的女儿过几年出了阁,到老死儿孙满堂,也不知道有人这么苦恋过她。’

我见江枢相听见你会出阁,面色死灰,想着这个激将法倒是有用,便仔细倾听下去。

高澄又道:‘若我没有骗你,你得以娶她回家,岂不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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