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不解凌叔所为,见他急着要走,忙问道:“我要做些什么?”
凌叔没有回身,背对着回道:“莫要多问,等你打开了包袱便能知道。等会儿便会有人来接你。你只与他说是要外出的人便是,不可多言。”
凌叔草草嘱咐几句后便不见了踪影,余望只好按他说得在这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余望等得都快睡着了,才有一辆木板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一位老伯。
抬头望月,已高挂星空。
余望不敢确信此人是否是凌叔安排好的人,又不敢多问,与老伯对视了片刻,老伯才先出口问她:“外出?”
余望见对上暗号,便点点头上了车,坐在后面木板上。
老伯搭上了人,挥着马鞭便向前驶去。
坐着没什么感觉,马车一动起来,余望便觉着屁股咯得生疼,只能躺下来,减轻些接触。
离大营越来越远,最后只变成一粒小点,在眼中消失,余望迎来了人生新的历程,只是她还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怎样的艰辛。
木板马车哒哒地走着,饶是极不舒适,余望也抵挡不住睡意,终是躺在硬木板上沉沉睡去。
许是有些劳累,许是太过颠簸,许是仍有心事,余望昏昏沉沉间做了一个梦。
梦中似乎是自己小时候,被人抱在温暖的怀里,耳边哼着不知名的儿歌,歌声带着哀怨、有些思虑。
余望意识中想看清楚那人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不知是梦中的自己意识沉重,还是现在的自己太过疲累。
可越是想看见,就越是无能为力。像是有一股力量压着自己,能感受到那份重量,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如此辗转了不知多少回合,余望终于醒了,额头上满是凉汗。
此时日头高挂,该近正午时分了。
余望环顾四周,目之所及皆是不知名的景物,想来已经离了可丽境内。
余望擦了擦额上的汗,问那老伯:“老伯,现在到哪了?”
老伯回道:“已离了孜国,刚过槿国边界。”
余望感叹,才小半夜和一个早上的功夫,就已经穿过了一个国家了。
孜国和大部分族国一样,只是个小国,地方不大,却有着自己的王室和官臣子民。可丽与孜国本就相邻,再加上地域狭小,稍行的快些,便也路过去了。
余望趟回木板上,想解解睡意,背上又咯到一处突起,摸出一看,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瓜果,想来老伯干的是蔬果运输之类,也难怪他是从大营东北角出来接她的。
“老伯,我们这是去哪啊?”
“我自是回我自家去,你的去处我便不知道了。那人只让我何时何地把你载上,却没告诉我何时何地把你放下。若是你不知去处,我更是无从知晓了。”
余望心中疑惑,这才想起凌叔先前给自己的包裹,让她“明日再看”,里面该是交待了安排。
余望忙不迭拿出包裹打开,看见放在最上层的信,瞧着是凌叔的笔迹,只是过于张狂,险些认不出来。
余望费劲地瞧着这些字,眉头越皱越紧,终了叹了一口气。
“老伯,我们已经过了孜国?”
“当然。”
“能走回头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