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宛!你给我过来!这种时候还出去招摇?难道这件事,你也有份?”唐成言威吓道。
唐诗宛吓得拼命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只是听说了二哥他……我去舅舅家看看表妹而已。”说着,她心虚地打量了
一下那边的二夫人。
二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口中喃喃道:“我真该劝劝他,本以为小郡主会是良缘,谁知道竟是孽缘,耽误我儿!”
唐成言回头对二夫人喝道:“哭什么哭!哭得老夫心烦意燥!人还没死呢!别哭了!”
大夫人一听,皱起眉头来,“成言,你言过了。”
四夫人只是在边上轻声劝着,她不劝倒还好,一劝更惹得二夫人生气,瞪着她,“都是你那好女儿唐浮惹的祸,要不
是她得罪镇安王府,也不会摊上这种事情!”
二夫人其实是聪明的,知道自己儿子断不会做出轻薄女子的行为,这事里有蹊跷,推想来也不过就是有人故意诬陷罢
了。她现在也只能把气都撒在四夫人头上。
前院里一时半会儿也宁静不了。
唐诗宛看准了机会,偷偷溜走,回了东霞院。
安平也听说了此事,只不过她有些意外,居然是女儿跟外甥女她们一起策划行事的。
“这事你们也该找别人做诱饵,此举不是耽误了菲儿吗?”安平倒是替御菲儿有些可惜,虽然要是能将唐浮也一并治
罪,确实能让她痛快。
唐诗宛不以为然地说道:“是菲儿自己愿意的。再加上菲儿性子温和,用她去骗那二傻子,才更不易让他起疑。只是
女儿担心,这件案子,不能入了他们的罪,那才是真的可惜了。”
安平微微一笑,“毕竟你们小姑娘年轻,做事还是心软。谁说一定要入罪了,才算完?”
那笑容却透着无比刺骨的寒意,连唐诗宛都觉得禁不住想打寒颤。
***
事发至今,也有两、三个时辰了。
唐连胜跟唐浮被分开关押,也不知道这个凤冉是不是故意的。唐连胜被关在地牢里,而唐浮被独自关在一间普通木牢
里。
唐浮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来探自己,居然是白若钧。
“我们赢了。”他站了半天,第一句是跟唐浮汇报蹴鞠赛的结果。虽然只是练习,但这群新兵确实争气,赢得也有几
分意外。说来,他觉得自己一脸兴奋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才正了颜色,绞尽脑汁想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
口。
倒是唐浮一脸轻松,“若是我没那么快出去,你记得每日督促那群小子继续练习,一日都不可以懈怠。你若顾不过
来,让陈孝任队长来监督。他身手最好,应该是没问题。”
“好。”白若钧重重点着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自己的感受,“唐少将军的事,你也别太担心,我,
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清者自清!”
唐浮轻轻一笑,“谢了。我知道他会没事的。”
白若钧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口突然有些声响。有人推门进来,是狱卒。但狱卒只是将门推开,便闪到边上让开位
置。凤冉慢悠悠地走进来,拿着他那把招牌扇子,一进来之后,被牢房里扑面而来的各种气味熏得皱起了眉头。
他瞥了一眼站在唐浮牢门口的白若钧。
白若钧赶紧向他行礼。
“本官记得以后通告众人,不得来探视嫌犯。你?”凤冉几步走了过来,站在白若钧面前,故意拖长了声音反问道。
白若钧低着头,想解释,又想道歉,一时间口更拙了,支支吾吾着边慌乱地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唐浮才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又何必吓他,我这是杀人还是放火,竟然连探视都不行?”
凤冉把扇柄举到鼻前,虽然挡不住这里的气味,但似乎能给他一点心理辅助效果,“你还笑得出来,要知道这件事若
是深究起来,的确是很麻烦的。”
唐浮望着他,“真要是麻烦,凤大人也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聊天了吧。”说着,她干脆坐到身后的地板之上。凤冉瞧着
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微微一笑,“你还真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唐浮摊开手来,大方承认。
遑论这一世,五岁就被带到浮离谷,在山野间长大,前一世里虽然学习过各种伪装的技能,但于她的真心而言,从来
不觉得自己得活得多么金贵,正是这种骨子里的洒脱,才让她一次一次面对危机也能坦然自得。
就算凤冉未曾与她相交,单凭对唐连胜的认识,也断不会相信唐连胜是会轻薄小郡主的登徒浪子。
这件事虽被镇安王妃闹到宫里去了,但他极力从刑部手里把案子抢回来,攥在手上,就是要给他们多点机会。刑部的
那套,他再熟悉不过了,若是进了刑部大牢,每人必先领二十棍杀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