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放赤豹自由活动。
她按着宋潜扑到了地上,匍匐着朝前方行进。
宋潜捏了捏手里的隐身符,几次想拿出来,可每每开口,涂山铃都嘘他,他便只能作罢。
很多时候笨方法并不是无效,只是麻烦一点罢了。
两个人顺利靠近了目的地,脚步声透过灌木丛清晰地传了过来。
涂山铃手指轻轻压下眼前的枝枝蔓蔓,凑上眼睛去看。
前方是一个巍峨的堡垒,单围墙便足有两丈高,四角更是筑有瞭望高塔,严密监控着所有进出堡垒的人。
堡垒外,每隔十米便设有一个岗哨,这也就罢了,还不断有护卫巡逻。
涂山铃估算了一下每一队护卫从眼前通过的时间间隔,惊讶地发现,这个堡垒至少有十支这样的小队不间断地以同样的步速巡逻。
涂山铃收回手指,压低声音,几乎贴在宋潜的耳边道:“这个地方看上去不是陷阱,应该是慎家某个大人物的圈禁之地。”
涂山铃的吐息撩动宋潜耳边的碎发,碎发来回拂动,撩得宋潜脖颈痒痒的。
他往后退了退,矮身跪坐在草地上。
他朝树上指了指。
涂山铃立刻明白了宋潜的意思。
她晃了晃不响,一只小鸟立刻从树上展翅滑翔而下,乖巧地落在她的肩头。
她贴着鸟的脑袋,“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小鸟叽叽喳喳一顿叫,叫声十分急,还带着怒意。
涂山铃错愕,好生安抚了小鸟一番,才一抬臂,将小鸟放飞了。
宋潜:“如何?”
涂山铃摇头,“此地防卫异常严密,为了杜绝被圈禁之人与外界联系,凡飞入堡垒的鸟雀一律会被射杀,它们都不敢再进去了。”
刚才那只鸟说的远不止这些,它说人类用小米引诱它们进去,却无情射杀它们,特别可恶。
这细枝末节的信息从旁佐证了确实有人求救,而不是陷阱,这个观点涂山铃一来这里就说过,也就不必再提。
宋潜垂眸想了许久,忽吐出一个名字,“慎航。”
慎航?
这又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石猴子?
涂山铃在脑海中梳理她知道的慎家的每个人的人物关系,终于从慎家上上任家主慎锦的身上发现了一点端倪。
当年慎铭为人荒唐,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被缉拿到了竹山教养,慎家人人自危,为了减弱慎铭犯错对慎家的不利影响,以家不可一日无主为理由,众宿老一力推举慎锦上位。
慎锦乃慎铭的亲弟弟,自幼便很得慎铭的照顾,他念及兄长的恩义,不肯上位,以免让兄长的存在变得尴尬。
竹山虽摆出态度不会迁怒,但慎家的人如何敢信,一个个的跪到慎锦门前逼迫慎锦尽快登位,慎锦却闭门不出。
最后,宿老们出马了,扬言慎锦若再推辞,他们就跪死在慎锦门前。
慎锦就范了。
他成为了家主。
最开始,他只是想守护好家族,等兄长回来,再把家族完完整整地交到兄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