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守备军边打边撤,羊角寨的人一直追到山下。羊角寨众人追着守备军下山后,老妈子跑出来,把神志不清的紫荷带进寨内,领到满天星房里。他还没醒,紫荷扑上去,抱住他大哭。
满大海本想将守备军赶出小巫山,哪里知道柳上端早在小巫山下布置上了五台弓弩车。一台弓弩车上有六支弩,比人腿还长,弩头大如枪头;一支弩足以穿透两个人。
如果不是山路窄小,他们早把弓弩车拉上山了。柳上端跑到弓弩车后面,气喘吁吁地下令发射。
“发射!快发射!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五台弓弩车齐发,三十支弩穿破空气的呼啸声就能让人肝胆具裂。羊角寨的人被射中了,有些人被贯穿胸膛,有些人整条腿都断了,惨叫声撕心裂肺。满大海边往回跑,边声嘶力竭地喊:“撤,快撤!”
孟小山连滚带爬,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抓不住和逮不着逃跑起来比他们出去办差跑得更快。燕其羽想使出孔雀翎对付弓弩,但是场面太乱,人挤人,使出孔雀翎势必会伤到羊角寨的人。
弩还在不停地射过来,有些射中了人,有些扎进地里。柳上端下令反攻,守备军又追上山去。羊角寨的兄弟们拼死守住了鬼门关,又一次将守备军赶下山。为了抵御守备军,满大海在峭壁上面安排上更多的弓箭手,堆上石头、木头,山寨后方也加强戒备。
寒月白被燕其羽用定身术困在了房间里,房门也上了锁。她坐在椅子上,手不能动,脚不能走,都快气死了。毛球球在房里也是无聊,床上四仰八叉躺一会儿,她脚边趴一会儿,满屋子乱走。
门外传来扭动钥匙的声音。毛球球正躺地上伸懒腰,立刻一滚而起,跑到门口。燕其羽推门进来。寒月白憋了大半天的气话终于可以发泄了,叫嚷道:“你气死我了!你凭什么把我关住!会点妖术了不起啊!我要和你绝交,从现在开始我们形同陌路!快解除妖术!”
“都形同陌路了,我干嘛放了你。”说话时燕其羽已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仰头喝进,清甜的茶水滋润干渴的嘴巴。接着,他又倒了一杯,往嘴边送去,丝毫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好吧,那我就不吃不喝,坐到死。”寒月白眼睛一闭。
“羊角寨死了好多人。”
寒月白睁开眼睛,急忙问:“羊角寨被打败啦?!孟小山没事吧?!”
“他没事。”咕咚咕咚,燕其羽喝完第二杯水,缓了口气,“柳上端太卑鄙了,他居然把紫荷姑娘带来了,让她走在最前面,所以守备军顺利地过了鬼门关。他为了逼满天星投降,居然羞辱紫荷---”
燕其羽说完经过,寒月白义愤填膺,骂道:“可恶!人渣!下次我一定让他变成渣!柳上端的所为真是畜生不如。”
寒月白假装出一个可爱的微笑,再抛去一个媚眼,“你真不打算让我动了?”
燕其羽红了脸,用食指在寒月白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定身术就解除了。坐得太久,腿都发麻了,她又骂了他几句才解气。
“我们被困住了,你现在满意了吧。”燕其羽抱怨道。
“回头去救满天星他们时,我就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寒月白发起愁来,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可我不后悔。如果不救他们,我才会后悔。你不是有翅膀嘛,你可以飞出去啊!我写封信,你带着去找我师傅,让他把凤翎刀给你。你再回来救我。”
“我那翅膀根本不受我控制。不是我想飞就能飞的,上次要不是你爹,我早摔死了。”
燕其羽一提爹这个字,寒月白的脸就冷了,用命令的口气说:“从现在开始,把你那翅膀从身体里逼出来。”
“怎么逼啊?让毛球球再被老鹰叼走一次。”
毛球球马上窜到床底下去了。
“你自己想。”
第二天一早,守备军又发起了一次进攻。燕其羽本想到峭壁上去参战,寒月白一定要去,他只能放弃了,带她到门楼上观战。门楼上根本看不见激战的人群,只能听见打杀的声音。在她再三保证不乱跑的前提下,燕其羽出寨助战去。守备军又被打退了。第三天没有再进攻。攻不下羊角寨,守备军就困寨、封山。柳上端得意地王林说:“半个月之后,他们只能啃树皮,饿死一个少一个。一个月之后,他们自己就会出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