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仿佛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我在等我那个糟老头子,当初我死的时候,他曾爬在我的坟前,痛哭流涕,说要让我等他,等他下来后,一起去投胎,来生再做夫妻......我生前有学过口技,只因他这一句话,我在喝孟婆汤的时候,只喝了一半,另一半含嘴里,过奈何桥之后吐了出去,所以还保留着生前的一部分记忆。”
杨花回忆片刻再次说道:“如不是今日大人问起,我似乎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还存在着,虽然我执念在等着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本来记忆就丢失大半,如今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哎。”杨花说后,再次陷入回忆中,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我了个去了,一个死了几十年的老鬼,居然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想必生前也是比较容易满足的人吧,不然怎么会相信这种话,还甘心情愿的等着了这么多年,我在一旁着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鬼都生死相许啊。
师父不再多问,说道:“恐怕你等的人也早都投胎去了,莫要执念,早早离去。关于你儿子的事,你已经没有权利再多过问,阳世有阳世的规矩,阴间有阴间的界限。你这种越轨的做法已经触犯法规,念你一往情深,想儿心切,并未做害人之事不予追究,则令你马上前去投胎,不准再来阳间半步,否则数罪并罚,永不超生!”
师父说完,甩了甩了袖子,又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到杨花额头眉心处。本来杨花还想再说些什么,无奈师父的动作太快,还没来得及发声,只见张婉儿的身体一阵抖动,扑通一声,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一旁的张浩见状,连忙跑到张婉儿身边,轻轻的抚慰着她的脸,观看是否好转。
师父做完这些动作后,狠狠的摇了几下头,对张浩说道:“年轻人,你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几个小时后她自然就会醒过来,到时候给她吃点清淡了,就没什么事了。”
张浩连声称谢。
师父站在原地没动,就这么看着他说谢谢。
张浩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哦,呵呵,你看我这高兴的都把结账的事忘记了,这样,我现手里没有那么多,您先回去,一会我爱人醒了之后,我去银行取,然后给您送过去,您看如何?”
师父想想也是,谁没事揣那么多钱,点点头,带我走出了张浩家。
出门后我们边往回走,一边对师父问道:“师父,你刚才那是咋了?被啥附体了?看样子那个杨花女鬼很怕你啊。”
师父笑道:“她见到地藏王菩萨,你觉得她能道不怕吗?”
“什么?地藏王菩萨在哪呢?”我惊讶的问道。
师父说道:“太乙大将军在佛教的尊位就是地藏王菩萨!”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问她什么都就老实的回答什么。”我用崇拜口吻对师父说道。
回到算命馆后,师父坐在座位上,拉拉个老脸,闷闷不乐。我近前问道:“咋了师父,担心那个张浩不给钱啊?”
师父斜了我一眼后说道:“在你心里,师父就那么财迷吗?他爱给不给,反正后果我已经告诉他了。我在想的是张清。”
“想他干什么,那个马道长看来不是一般人,都能联络到阴间的鬼差,想必他自己会有办法的。”我说道。
师父摇摇头道:“不一定啊,或许冥冥中就已经注定,我们俩和这事也脱不开关系。”
我倒是不以为然,谁知道张清跑哪去了,再说他和马道长之间的恩怨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想那多干什么。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师父说道:“师父啊,你难道对我之前能够说出张浩来咱们这的目的,不感觉惊讶吗?”
师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问,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好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原本我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被师父这一说,一下没词了,嘎巴了几下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那,玩起了手机。
两日后,张浩如约来到了算命馆,在给钱的时候还不忘了问问,说师父那天走的急,忘记给他们家看风水了,有空过去给看看。师父回答说房间没什么太大问道,只要多做善事,不会有什么危险,让他放心,张浩只有无奈的离开了。
过程中向张浩要了那个死者张哥家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以便于过一段我们好去找到那辆车。(买卖二手车的时候,都是需要实名登记的,包括过户等需要的一些信息。)其实师父就是懒得动,再加上对于年轻人来说,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敷衍过去了。像这种人,平时倒霉事多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对师父问道:“师父啊,你准备怎处理那辆车的事啊,我们是要直接找到他们家,然后告诉他们实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