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怜秦镜受万箭穿心之痛,可你自己挨的刀剑,又比他少得了多少?”锦衣男子抬手摘下他的面具,“怎么不说话?叶莲。”
叶莲夺过面具,“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锦衣男子张了张口,终是微微一叹,“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平塞北,定天下。”叶莲负剑而去,只留下一句,“风湛,谢谢你。”
风湛微微一怔,低声道:“其实,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叶莲已经走远了。
“若主子真想帮叶姑娘,最好的办法便是回去继承王位。”李忘道:“届时,别说是帮她,便是要娶要嫁,又有谁能阻拦。”
“是啊……”风湛握紧拳头,“传令下去,即刻启程!”
塞北变天,大乱初起。
将军秦镜的死讯流传开来,此刻的秦军,已是军心大乱。
卿如月忙于治病救人,玉子聊远驻虎愁山,长孙丽妍昏迷不醒。
军中老将颇多,却彼此不服。秦镜在时尚可安然议事,如今却只顾着互相批判,固执己见。
现如今,只剩武阳一人主政军务,忙得焦头烂额。
前线战事越发吃紧,众将领齐聚一堂,连连叹息。
武阳问:“令狐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达尔木帐下精兵众多,而我们十万兵马却仅剩六万不到。”大胡子将军道:“依我看,弃城退守为上。”
“自古以来,以少胜多之役不是没有。”令狐锵道:“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弃城退守。”
“是啊。”
“没错。”
“我们还是再坚持几天吧,等援军一到,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以少胜多的仗我们当然打过,可那是秦将军领的兵。”大胡子道:“他现在已经死了。”
原来聒噪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是啊。”
“我们的战神,已经不在了。”
“咚”的一声,长剑落在木桌中央,众人微微一惊。
有人惊道:“是将军的落尘剑!”
玄衣男子站在帐前,怀中揽着一把古剑,“我带你们打赢这场战。”
武阳问:“你是什么人?”
“我叫叶政,与秦镜同奉皇命出征。”叶莲拿出皇诏,“如今他走了,便由我来接替。”
大胡子道:“你不过是个半路杀出的无名小卒,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帅印在此。”叶莲亮出手中物件,“可还有异议?”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
“我知道你们无法接受一个新人,给我一些时间。”叶莲拿起长剑,“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好。”令狐锵道:“我暂且信你一回。”
令狐锵是军中颇有威望的老将,他此言一出,其他将领即使有想法也不会明面提出反对,只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那我们就先破除荒芜城当下的危机。”叶莲道:“水灶围城之兵不多……”
“他们明明有三万精兵。”大胡子道。
“那是之前。”叶莲道:“现在死得差不多了。”
大胡子问:“你怎么知道?”
叶莲淡淡道:“我杀的。”
大胡子笑了,“你就一个人,怎么可能!”
叶莲淡淡地问:“听说过泰阿剑吗?”
“魔剑泰阿……”大胡子注意到她怀中的剑,微微一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