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谈时的气氛很好,沈毅也并没有提起要去看望乔涵娅的事情,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我坐在一边局促的紧,也不敢轻易插嘴。但我很奇怪,乔振国为什么不催促沈毅去看看乔涵娅这才是他的目的不是吗
他们两人聊得很好,大约聊了好久,乔振国忽然站了起来,“前几日收了一副名家画作,看不懂其中意境,你陪我来赏识一番,我听听你的看法”
沈毅非常沉得住气,“好,乔记收藏的自然是少见的名家大作,咱们细细的看,不急。”
乔记叫保姆从他的房里取出了一卷画轴,然后找了两张方桌拼在一起,然后解开画轴,将它整齐的铺在桌上,又找了两块檀木镇尺压在两边。乔夫人笑着说自己不懂画作,先去厨房准备晚餐,我随着几人站起来,忽然觉得多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想我留下来吃饭是不是不大合适。
我走过去,对着沈毅的耳朵询问了一句,沈毅趁着乔振国裱画的功夫对我说,“一起留下,吃了饭,我让秦严送我们回去。”然后又转头对乔振国说道,“乔记不介意我的秘也留下吧”
乔振国当然是介意的,有我在一边,自然也就打扰了很多沈毅和乔涵娅之间的交流,但是沈毅都已经开口了,也就不好拒绝,“无妨,多一个人一起也热闹。”
我其实也想一走了之,但是沈毅非要留下我,不过也就是为了用我做挡箭牌不让乔涵娅纠缠,我作为秘只能尽职尽责。
他们在画卷前站立,这是一幅水墨画,画卷上画着一只鸡,在追兔子还有两根杂草或者是个什么鬼原谅我水平不够总是不会欣赏这样的水墨画,总觉得其中的寓意十分抽象,常人没点水平很难理解。
“我听说顾清平前段时间抢了你的一些生意,你们两个何时有了利益争端可是有什么原因”
两人看似在专注看画,但是实际上却仍旧聊着闲话,我不理解,站在一边干看着。
乔振国一边摸索着这画卷,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不语,心里却紧张了,难道乔振国知道什么我看向沈毅,他的表情安之若泰,让我拿捏不准他究竟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乔记看着这画卷,可有什么见解”
沈毅并没有直接回答乔振国的问题,而是叫他看这画卷。
乔振国嘴角一斜,凑上前去,“野兔不自量力,想要救起那只蚂蚱,却忽略了自己根本斗不过那只芦花鸡,不过也就是说人要懂得自己的能力地位罢了,。”
沈毅不可置否,“言之有理,自身力量都难以保全自身,还去插手不该自己管的,还指望保留全尸不成”
乔振国一愣,抬起头时脸色变的铁青,“你这是说我,有些多管闲事了”
“乔记是上海滩的人物,自然没有不可干预的。只是商界暗流涌动,我与顾清平斗与不斗,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与顾清平的羽翼相当,抗衡几乎不成问题,乔记便不必费心,我自然不会拍下阵来,只是轻易撼动这座大山,我还没有精良的准备。”
乔振国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抬眼看他,“你这话说的颇有深意啊”
沈毅摇头一笑,“我反而从这画卷上看出别样的意味呢。”
“你看这狡兔精明的躲在石堆后面,随时可以撤离,就算芦花鸡的体型庞大,但动作笨拙未必能伤它分毫。沈氏上下上千职员靠我养活,这样的机敏我也应当具备,商场如战场,我非要时时保持警醒不能输,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如今顾清平出山了,他这个人,城府极深,我更要小心步步为营,而至于令千金,我现在如这白兔般自身难保,更别谈她的安危,我和顾清平一山难容二虎,就算我有意退避三舍他也未必给我这个机会,涵娅留在我身边,远不如乔记为她另谋贤婿。”
哦,原来看画是假,精妙之处还是在这里。就看谁能巧舌如簧,利用这看不懂的画作为自己说上话。我对于沈毅不由更是佩服,不骄不躁运筹帷幄,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多学些说话的艺术,改改我沉浮不定的爆脾气以后也是益处多多。
乔振国最终叹了口气没在说什么,慢慢的卷起了画轴,待收拾好画卷后才说道,“话虽然如此,但涵娅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这话还需你讲才能行得通。”
沈毅喝了口茶,随口应着,“这是自然,我也希望能亲自为涵娅解开心结,本就是我辜负了她的美意,也该我来善后,这点担当,不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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