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楼,王羽便问道一阵香气,寻香而望,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子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被厨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子或许是活计时常擦拭的原因,与黑漆漆的匾额格格不入的闪烁发光。
“给四家的府邸加派两倍的护卫。”王羽揉了揉眉心,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家丁吩咐了道。
“是,公子。”家丁脚步一滞,而后躬身应是。不远处正准备离开的包明更是浑身僵直,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护卫府邸周全即可,不可怠慢各府之人。”
说完,也不管身后家丁和包明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在阵阵酒香肉气和跑堂吆喝中走进了松鹤楼。
上得楼去,酒楼的掌柜当即过来招呼。
王羽随意的点了几个小菜以及一壶清茶,在南面找了一张无人的酒桌坐了下来。
菜还没上,楼梯就传来“蹬蹬”的声响,王羽抬眼一看,就见楼梯上走上来两人。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但这人行走却一点都不因跛足而有所挂碍,反而颇为迅捷;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愁容满面的跟在前面那跛足之人的身后。
二人走到一个大汉的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面前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外便无别物,无论是点头还是吃喝,整个人从里到外透出十分豪迈的气概。
王羽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位大汉一眼,只见那位大汉在王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瞬间便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然在王羽的身上转了两转。
“好灵敏的感知。”
王羽心中暗自一惊,而后对着大汉微微颔首一礼。
大汉身材甚是魁梧,三十来岁的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布袍虽然整洁,但依旧难掩其上的破旧之色,不过即使衣袍破旧,但大汉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见王羽颔首致意,大汉也极其豪迈的抱拳还礼。
二人互相见礼之后,那跛足的汉子低声在大汉身前道:“回禀帮主,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想会。”
大汉点了点头,道:“位面迫促了些。”
满面愁容的老者接口道:“我们按照帮主的意思跟他们说,约会改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讽之言,说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大汉皱眉思付了一下后,道:“我知道了,你且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气。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跛足汉子和愁容老者躬身应是,而后转身下楼。
恰巧,跑堂的将王羽点的几味小菜和清茶端了上来。
那大汉在王羽身前桌上几道小菜上扫了一眼,最后在那壶清茶上顿了一顿,而后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坐在东面临街的一位白衣公子突然对酒保道:“这位爷台的酒菜账都算在我这儿。”
大汉转身看了一眼那位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白衣公子一眼,眼中精芒一闪而逝,端起酒碗,向白衣公子示意道:“这位兄台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白衣公子闻言笑道:“如此,最好!”
言毕,白衣公子行至大汉桌前,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