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如此开始了在罗阙仙门的生活。因为她修炼不甚刻苦,又不愿与师父走的过近,因此比起冷霜和风千墨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不过这也让她过得比较自由,远离种种纷争,只是这半年来,她想调查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
“梁末然教我那个偱风步,我用的越来越自如了。你看看。”别人都去练武场比武了,秦蓁蓁一人在屋里练习偱风步。因为怕被别人撞到莺鸣,所以院子都不敢去。
“还不错。不过你又不用匕首,学这个干嘛?”
“技多不压身嘛,喜欢喽。这趟罗阙仙门没白来,虽然我那什么师父其实挺水的,但是至少学了御器术和偱风步。”
“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查到半点眉目,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这半年来,大家都各安其事,表面上平静得很。那个冷霜,每天也只是苦修,生人不近,我想跟她套近乎都没有机会。”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等。”
两人正聊着,忽听外面一阵喧闹,“发生何事了?”秦蓁蓁打开门,只见应该在比武场的师兄师姐众人都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你们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蓁蓁你今天又偷懒。”一个师姐调皮的打趣她。
“听说戒律堂那边今天早上抓到一个违反门规的弟子,现在要开堂审他,我们都赶着过去看呢。”魏明回道。
“走吧走吧,你陪我去看看,我才不要和他们男的一起去。”师姐拉着她就往外走。
“嗨,你这说的,我们怎么你了?”几个师兄倍感委屈。
秦蓁蓁本来对这种看热闹的事没有大兴趣,无奈那个师姐非要拉着自己,只得跟她到了戒律堂,到的时候才发现其他堂的弟子早就得到消息来占领前排了。
“哎,那个被抓的弟子是谁啊?”师姐凑上去问别人。
“我们也不知道啊,只知道好像是他们戒律堂自己的弟子。”
“自己的弟子?犯了什么事你可知道?”
“那就不知道喽。”
众人在戒律堂门口等了许久,终于见到戒律堂堂主方恒道人来到堂上,随后其余四堂堂主也相继赶来。秦蓁蓁发现冷霜和风千墨两人各护在清持道人身边,一旁的师姐小声嘟囔着“看那俩人,跟狗似的成天跟在师父身边,生怕别人跟他们争宠似的。”
秦蓁蓁没有搭话,罗阙仙门以前招的弟子确实都是资质平庸之辈,惟今年因古流派被自己灭派,诸多有潜质的人才转流入新近崛起的凌霄门、罗阙仙门之中,比起以前那些弟子,做师父的更喜欢优秀的徒弟也无可厚非。
“不知方恒道人今日急召所为何事?”清持道人问道。
“各位师兄弟请恕我方恒唐突了,实在是事出紧急,想请各位长老和弟子们做个见证。”
“究竟所为何事?”归云道人有些不耐。
方恒道人没有回话,而是拍拍手,“把人带上来。”
只见两个道士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到堂上,然后将他直接扔到了地上。这个人虽然穿着白色内衫,但整件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挣扎了许久才跪起来。林宇轩随后走了进来,对着堂上几位长老拱手道“戒律堂弟子林宇轩拜见各位长老。”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动用私行?”归真道人见此人伤痕累累,显然是受了极大的酷刑,如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有虞。
“此人是谁?”一直没说话的玄诚道人问道。
“诸位,此人乃我戒律堂弟子杜以城。”
本来秦蓁蓁是想偷偷溜走的,这种清理门户、大义灭亲的戏码她没有兴趣看,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整个身体僵住了,连忙回过身使劲扒开人群,发现跪在地上的那个血人居然真的是杜以城。
“怎么会这样?”秦蓁蓁知道杜以城当初到戒律堂是被硬塞过去的,方恒道人并不喜欢他,他过得也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莫非,是因为那件事?”秦蓁蓁突然想起了穆念然。
堂上的方恒道人示意林宇轩,“宇轩,你来讲讲事情的经过。”
林宇轩脸上有些不耐,但还是领了命。“是。林宇轩自来我戒律堂,看似忠厚老实,就连师父也被他蒙蔽在鼓里,其实背后行的都是鸡鸣狗盗之事。昨日有人来密报我们,说发现杜以城在外面与一女子有密切来往,师父和我本是不信的,但戒律堂掌管的是整个仙门的戒律,如若我们自己徇私还何以服众,于是只得安排一名弟子暗中跟踪他,如见他出仙门则必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结果没想到,今日子夜他便趁众人休息的时候偷偷溜出山门,与一女子私会并留宿到今晨。跟踪弟子见状立即回来禀报,由我领命亲自将他抓了回来并关在戒室中。杜以城自来我戒律堂,师父待他不薄,他却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合当乱棍打死。”
“门规中确实规定禁止私通外人,戒律堂执行门规将他抓起来没有错。只是是否定罪也要等到今日会审之后,他这一身伤你怎么交代?”归真道人问道。
方恒道人许久没有说话,倒是林宇轩抢白道“我们在抓杜以城的时候遭他激烈反抗,好几个师兄都被他打伤,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出手将他制服。他拿着师父给的法器打同门师兄,伤透了师父和我们的心。”
归真道人听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杜以城在堂下只是呆呆的跪着,没有反应,没有辩解,似是一顿泥塑。
“既是私通外人,应有人证。那位姑娘呢?”归云道人捻着胡子。
“那位姑娘毕竟不是仙门之人,我们也非官府之人,没有抓人家的道理,当场便让她走了。”
“还能找到吗?”
“这,怕是困难,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几个长老互相看了看,玄诚道人对着方恒道人问道“此事虽然疑点颇多,但既然杜以城是你的弟子,合该你最后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