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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献舍阵法

入夜后,右相府。秦蓁蓁没和任何人商量,自作主张进了右相府查探。倒不是因为她多么有正义感,而是因为莺鸣和她说,这里应该有她想找的人。自从进了这右相府,秦蓁蓁似乎是有了感应,脑海里不停回响着九转还魂阵里的那几句话。府里守卫森严,每隔几分钟就有一队护卫经过,秦蓁蓁只能小心躲避。“果然这右相没少干亏心事。”秦蓁蓁耻笑了一声,顺着走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当经过一座屋子前时,听到里面传来了咳嗽声,以及嘈杂慌乱的人声。

“小姐,要不我还是叫大夫来的吧。”丫鬟带着哭腔道。

“我没事,你们不要管我。大夫要是有用,我早就好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吧”说话的应该是个小姐。

秦蓁蓁小心的摸到窗户边,捅开了窗户纸,只见两个丫鬟刚关了门,里面的小姐“哇”的一声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她命不久矣,恐怕就是你要找的人。不妨进去试试。”莺鸣的声音传入了秦蓁蓁耳内。秦蓁蓁对着空气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去。

“不是说了让你们走嘛。不要回来,去睡吧。”小姐面朝内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是得了绝症?”秦蓁蓁走到她床边坐了下来。小姐听到陌生的声音,明显吓了一跳,可奈何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虚弱的缓缓转头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来我右相府偷东西?”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右相家的小姐吧。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右相有个得病的女儿,比较好奇罢了。”

“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小姐说话的表情明显带着排斥,但是随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自嘲的道“算了,我看你也不像坏人。我都这样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是这右相府庶出的小姐,名唤双烟。”

“我确实不是坏人。我是来求你一件事的。”

“什么事?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还能是我这个要死的庶出小姐能帮上的。”

“这事不难。我只是希望你自愿将将死之身献舍给我,作为回报,我会帮你完成一件你最想完成的事,只要是不违背天理伦常的事都可以。”

双烟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而且看着不像脑子有问题的啊。抱着好奇的心理,双烟还是答应了下来,反正自己命不久矣,不如做一下这个有趣的交易。

“你准备好了吗?只有你真的下定决心献舍才会成功。”秦蓁蓁再次确定道。

双烟眨眨眼想了想,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可是被病痛折磨的想死的她,有了解脱机会怎么会不答应呢。“我答应你,可是你要完成我的愿望。”

“你在你的心中默念,我会感受到的。那么我要开始了。”

双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随即点了点头。“万法缘妙,自在世间;以吾之法,遂汝之愿;达成汝愿,献舍汝身。”秦蓁蓁开始默念法诀,片刻过后两人周边开始出现金色的阵法,双烟惊讶的望着一切,此时已经真正相信了秦蓁蓁有这个能力。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秦蓁蓁望着双烟道。

“我已经决定了,这一世我已经没有活的希望了,下一世我也要做一个和你一样的奇人。”双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还有我的夙愿,你说你能感受到的,别忘了帮我实现它。”

“你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那么,我们开始吧。”秦蓁蓁将阵法最后的一部分篆刻完成,阵法大成,秦蓁蓁能感受到意识逐渐与双烟合二为一,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双烟的痛苦,作为庶女,她在这个家过得并不好。母亲早逝,正房夫人待她如婢女,直到生病,她才能在这个家里享受到小姐的待遇,她清楚自己生的一定不是一般的病,否则那个刻薄的夫人是不会放过她的。然而无论在这个家受过多少苦,她依然爱着自己的父亲,那个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愿望居然会是这个。”阵法已成,此时的秦蓁蓁已经完全融入双烟的身体,而春绣的那具身体已经化作一缕飞烟消散不见。秦蓁蓁走到镜子前,望着双烟的脸,“看来还是不能恢复自己本来的样子?”此地不宜久留,他可不想留在相府假扮小姐,可是回到赵府又怎么和同伴解释,自己用邪法上了别人的身?思来想去,秦蓁蓁还是决定先找一家客栈住一下。

客栈里的秦蓁蓁异常苦恼,自己又变了一个样子,而且还和相府家小姐一样。“喂,莺鸣,你说我怎么办?”

一旁的莺鸣剑变为人身,道“给我壶好酒我就给你想个主意。”

“你还有心情喝酒?我都火烧眉毛了。现在借尸还魂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又出了新的问题啊。”

“我挺好奇的,那个小姐的愿望是什么?”莺鸣一脸坏笑的看着秦蓁蓁。

秦蓁蓁白了他一眼,“我不告诉你,万一我随便泄露愿望,导致法术失败怎么办。”

莺鸣点点头,“你说得对,那我就不问了。你先自己想想辙吧,我去睡觉了。”说着又变回了安静的莺鸣剑,留下秦蓁蓁在一旁捶胸顿足。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晚上,秦蓁蓁开始担心三师兄他们会不会满处找自己,正寻思着怎么编瞎话能瞒过去。在客栈里点了一桌的酒菜却没有心情吃,拿着筷子戳猪蹄。

“喂,你听说没有,今天当朝几名重臣联合上奏弹劾右相,说他勾结妖祸施妖法,想要害死当朝圣上自己坐龙椅。”一个人议论道。

“不会吧,妖祸?有那么邪乎吗?”另一个人道。

“皇上哪能容忍威胁自己江山的人存在,立马下令抄了右相全家,果然在他家里找到了那几个妖人。可惜妖人妖法了得,一阵黑风人就都不见了。这就是坐实了右相的罪名啊,现在全家已经被抓起来了。皇上怕夜长命多,说明天天一亮就全体处斩。”

“他说的没错,我刚才看见张贴的皇榜了。一家六十八口啊,说没就没了。”一个刚进来的人凑上来说道。

“哎你可别胡说,他们都是该死。”第一个说话的人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怎么会这么巧?我昨天刚刚转魂成功,今天右相一家就要被处斩了。那几个重臣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是三师兄他们?”秦蓁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知道明天早上必须要去一次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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