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蛮军队首领单人匹马狼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天际。
望着尸横遍野的雪地战场,仅剩孤身一人的汉唐年轻将领,双目血丝狰狞,威武的身躯激烈颤动,虎目之中热泪盈眶。
独自仰望青天,沉默不语。
独孤野识趣的未去打扰,一屁股蹲坐在雪地上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体内元气也已耗尽。
毕竟,充当冲锋尖刀的压力和消耗,非常人所及。
经此一战,古蛮族军队约三分之一的兵力皆命丧在独孤野那巨大的黑铁剑下。
战绩不可谓不彪悍。
尤其最后那句杀气腾腾的:犯我汉唐者,虽远必诛之,更是狂野无双,把仅存的汉唐年轻将领震惊的无以复加。
马小年也觉得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德行的家伙愈发神秘莫测起来。
绿柳惊魂未定的扶着马小年慢慢坐下,小声抽泣着替他包扎全身上下触目惊心血淋淋的伤口。
此战,足以看出没有修行的马小年和独孤野这种出自修行世家的差距有多大。
此时的马小年完全没有这种觉悟,正沉浸在体内经脉变化的惊喜当中。
灰色双瞳吸收了战场几百个古蛮士兵尸体冒出的黑色死气后,令人惊恐的灰色逐渐黑化了一些,不在让人触目惊心,仔细看的话,还是淡淡的灰色眼瞳。
马小年体内的祖脉及十一支脉,经过庞大的黑色死气转化的冰凉气流的冲刷修复,已经恢复的与常人无异,晶莹剔透。
经脉虽已恢复,能不能开辟天池踏足修行界,尚未可知。
毕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信誓旦旦的说了,根基已毁,活不过一年,肯定有其道理。
马小年思绪万千的望着如地狱般的战场,又低头看着血迹斑斑的苍白双手,沉默不语。
对于一个三十年未与外界接触过,如瘟神般存在的马小年来说,触动实在太大,需要慢慢消化。
脑海中闪过那村中借宿的老婆婆及其祖孙的尸体,都是这些惨无人道的古蛮族所为,心中激动的情绪慢慢平淡下来。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屡次化解绿柳的危机,马小年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独孤野开始也很担心马小年二人的安危,当看到他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出手果断凌厉,时机拿捏的妙到毫巅,如羚羊挂角,用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大伤害的效果。
如果真如马小年说的那样是第一次杀人,那独孤野十分确定,这个家伙就是个天生的杀人天才。
许久,汉唐年轻将领走到独孤野三人面前,躬身行礼沉声道:
“云青山多谢二位援手之恩,铭感五内,永生不忘,他日若能报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小年抬头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的汉唐将领,生的剑眉凤目,气质不凡,颇有大将之风。
独孤野懒洋洋的挥手道:
“都是汉唐儿郎,你这话说的,真不爱听”。
说完还无奈的耸了耸肩。
年轻将领诧异的一愣,随即沉声道:
“二位兄弟,大恩不言谢,如不嫌弃,今日定要与兄弟一醉方休”。
独孤野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满意的说道:
“不错,这话我爱听,就这么定了”。
就在此时,远方突然尘土飞扬,万马奔腾的震天响声震耳欲聋,带起的风沙如龙卷风铺天盖地。
马小年几人远远的便看到,无数面九龙拱云旗迎风飞舞,一万多汉唐骑兵如铁甲横流般,带着滔天杀气向三人方向奔驰而来。
不多时,一万多汉唐军队便来到战场,望着战场上仅存的四人以及满地的尸首,杀气直冲霄汉。
为首一员大将在几位副将的跟随之下,匆匆下马,走到四人面前。
云青山低头重重一个军礼,声音哽咽道:
“见过大将军,末将愧对大将军,愧对战死的兄弟们”。
身材高大魁梧的大将军约四十多岁,相貌堂堂,手掌重重拍在云青山的肩膀之上,肃声道:
“身为汉唐军人,尤其镇守边关的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天职,还记得你入军的第一天,立下的誓言吗?”
云青山抬起头来,狠狠的点了点头大声道:
“末将记得”。
中年大将军转过身来,面对千军万马怒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