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的眼睛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紫色，伸出手覆在了顾惊鸿背部心口的位置。
一丝纯粹而浑厚的精神力从那里灌输进了顾惊鸿的四肢百骸。
顾惊鸿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轰然倒在了楚歌的肩膀上。
系统的屏幕变成了黑白花，继而蓝屏了一会儿，最终稳定下来，又开始背一加一等于三，似乎，是傻了。
楚歌的眼睛在黑色和紫色间不断波动，看起来像是夏夜星空的紫色星星，忽明忽暗，她默默地拥抱着顾惊鸿的身体，感受她最后的温暖。
她不忍心留他一人独活，亦不忍心先他一步死去。
所以最好，是忘记。
即便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总好过一直靠着回忆过活。
在第二个世界里，她被拉到了由他创造的精神世界里，她就一直在怀疑，在虚拟时空中使用她的精神力的可能性。
事实证明，还是可以用的，虽然系统可能是不正常了，不过这也不算是问题…
除了每日摸爬滚打用机械音撒娇以外，系统好像根本就没干什么正事…
楚歌把顾惊鸿的身体搭在她的肩膀上，飞身掠过屋檐，把顾惊鸿的身体放在了他们先前约定好的汇合的地方。
此时拂衣已经过来了，他依旧是一身红衣，不过是件新衣，看起来绚烂如火花，他手里提着六七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吃食。
楚歌说道：“拂衣，把你们尊上扶着。”
拂衣见状大惊，把油纸包随手扔到了地上，把顾惊鸿扶住了，惊讶地问道：“绾儿姐姐，尊上这是被谁打晕了？”
楚歌默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而后说道：“是我。”
拂衣看到了楚歌的瞳色顿时瞪大了圆滚滚的眼睛，把顾惊鸿撒手扔到了桌子上。
顾惊鸿的脑袋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听起来还是挺疼的。
“绾儿姐姐，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紫色的了？”他说这话时顾及到周围还有人，说得很小心，还有些畏惧。
楚歌伸出手挡住了拂衣的视线，说道：“无为派里出了点事情，咱们在此处分开吧，届时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在塞北见面。”
说着，她提起脚步往门外走。
拂衣从她身后喊道：“绾儿姐姐，咱们何时见面？”
楚歌幽幽叹了口气，心道，下次见面时，就是咱们的死期了，少年郎。
她答道：“不会太久的，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两个月。对了，你记得同容姑娘和罗公子说一声。不辞而别，是江绾的过失了，来日相见，必当好酒好菜招待。”
拂衣别扭地说道：“绾儿姐姐，你…你不同我家主子告个别么？”
楚歌的脚步顿住了，而后闷声笑了笑，说道：“刚刚，已经道别了。我同他，本就…是陌路人。”
拂衣站在原地，看着大步离开的江绾，又看了眼趴在桌子上形象全无的顾惊鸿。
他觉得自己老了不少，捡起来了地上的油纸包，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盏茶水。
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尊上啊尊上，不是属下不帮你，是你这魅力不够，这都一起走了几个月了，人家绾儿姐姐心里面，你还不如我这个刚认识的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