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遇见太过于狼狈,她的伤势未愈,一只手还吊着,整个人看起来像历经了沧桑。
而他,居然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朋友,还跟他长得很是相似。
顾宁仗着自己纵横江湖多年,也能笑着跟他问好,说好久不见,还柔声问他,这是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嘴上也不饶人,说这个小男孩长是长的可爱,但是怎么这么可怜,这么小就有了自闭症。
谷攸从始至终都冷眼看着她一个人在说话,丝毫都不寄予她一丁点儿的回应。
顾宁渐渐感到了尴尬是什么感觉,开始转过来逗小朋友,但是像跟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儿,居然就这么坐在哪里,一大一小,彼此之间像极了。
顾宁觉得这一幕是她今年看过的最辣眼睛了一幕了。
辣得她心里酸胀,鼻子发酸,眼睛打发疼。
没想到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惯了,他说的那句他等她,也只是匆匆那年留下的一句戏言。
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她顾宁就活他妈的像是一个大笑话。
心里还惦记着他,还想着能跟他破镜重圆,但是人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脸皮再厚也没那个勇气去当人人喊打的小三小四了。
她寻思着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在这里她似乎要窒息了。
谷攸先开了口“赛余思什么时候有空?没空就早说。”极其恶劣的语气,像是对一个厌恶的东西,顾宁心里缺了一块,正好,他不想见她,她也不待见他了。
“您先等等,她在见一个病人,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这会儿就快出来了。”
这就没了回答,顾宁一个人是在是太过于尴尬,她走了出去,请了一个姐姐进去,她借口自己手臂有点疼得受不了,把谷攸推给了别人。
这样就不碍着他俩的眼了吧。
心口哪里闷得要死,仿佛是小时候学游泳,不小心溺水了一般的难受。
刚刚坐下,想休息一下,没想到,那位姐姐就丧着脸骂骂咧咧的出来了。
“他妈的,活见鬼了,我在这儿工作了这么多年了,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男人,自己小孩儿怕是遭了他的德了,自己丧德,小孩子更倒霉,亏了那张脸了,都说美人蛇蝎,男的就是省油的灯了?顾宁,那个人我招待不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顾宁早就跑过来了,她安抚着这个姐姐,明明人素养特好,见谁都带一笑脸,顾宁看了都特喜欢,这谷攸脾气是大,可是这也太出乎意料了。怎的变化这么大了?
顾宁在那个姐姐唉声叹气的怜惜声中,再次走了进去。
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谷攸对自己冷淡了一点,但好歹不会恶语相向,没事儿,还是进去呆着吧。
顾宁也想不到其他法子安慰自己了。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情,因为怕怠慢您们,所以喊了人来招待你们,放心吧,孩子还小,只要好好治疗,能好的,国外就有好多治愈的案例。”
巴拉巴拉,顾宁不敢停下来,她一连一口气的说了一大堆,停下来就要等他的回答,偏偏他就是不乐意吭一声,她也只能自言自语,自导自演了。
还好,赛余思终于出来了,她拨通了外边的电话,吩咐把人放进去。
顾宁听到人终于好了,松了一大口气,等两人出去,她抽纸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居然这么怕他?
顾宁暗骂自己没出息,想当年还是自己甩的他呢,他傲气神气什么。该他见了自己不好意思才对啊。
顾宁啊顾宁,还没开始,你就输了。
日子难过命难逃,顾宁本以为就完事了。
接到赛余思的呼叫时,她是十分的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听话,擅自出来了。
她端着两杯咖啡,一杯牛奶进去的时候,便看见了谷攸跟那个小男孩正襟危坐的坐在赛余思的对面。
赛余思也觉得难得,平时就感觉这男人很难相处,也不怎么说话,也就一些必要的事情才会主动说话,否则别人跟他说话的话,就跟自言自语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贺临拜托了她,说自己兄弟有个孩子有点问题,让她关照一下的话,她不会这么待见谷攸的。
明明就是客套的问了他一句要不要喝点什么,而且桌上也有茶和温白开,偏他要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