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败挤了挤,终于挤到了前头。
最前面站着一生,头戴纶巾、对襟的丝绸长领儒衫,正手握毛笔,微微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解答这个问题,可站了许久,还是没有落笔。
有人终于忍不住出口说道:“张慎,这算术题,你能解吗?”
算术题?
哦...
原来是数学题目啊。
在古代,数学通常被叫做算术或者算筹,话说,你们一个青楼不吟诗作词,弄什么对联,搞这种数学题目,这不成心为难别人吗?
要知道,古代读人,经义理解是最重要的,数学并不算是主流,而且体制内就业面比较窄,如果拿不到官方名额就只能给官员当私人助手了。
说白了。
很少有读人会钻研数学,哪怕儒家政权是承认算学这种学问存在的。
谁让科举考试的范围,大部分的笔墨都在经义上了,数学题目占据的版块很少,也正因为学数学没多大用处,所以不少读人只学了一些大概,就浅尝辄止,不再深修。
普通的读人,吟诗作赋的能力远胜于解答算术题目。
而且,纵观中国古代的数学家,基本上都是一些富二代官二代的存在,之所以研究数学,大部分人只是因为爱好而已,这一点也可见算术在古代的主流读人之中并不受待见。
这被喊作张慎的读人,手里面握着的笔,被他端正地放了回去,苦笑道:“这道题目,要求心算解答,对我而言,太难了。”
另外一个读人走过去,站在原地,看着题目,慢慢读题,开始在脑海里面过滤一些画面,开始心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填了一个答案上去。
在旁边看着的小厮不识字,问道:“这位公子,答案是什么?”
“三百五十。”这读人开口说道。
“答案是错的。”小厮摇了摇头,“公子,您不能上二楼。”
那读人不忿地说道:“这题目,不就是在为难我们吗?谁能够把这题目心算出来?你?你?还是你?”
这读人指了指旁边围观着的人。
“谁都解不出来。”
路败扫了一眼,这个读人显然是被这道题目惹得烦躁了,长时间地思考一个问题,而且一直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性差点的人,都会表现出一些不忿的情绪。
他咳嗽了咳嗽。
“且慢。”路败走了过去,“我或许可以解答这个题目。”
这读人将自己的视线移交到了路败的身上,先是抱手作揖,再说道:“都(d庸黄荆。”
自报家门。
先是介绍自己来自哪里,再介绍自己的名字。
路败想了想,莽荒界自己不熟,就报了心幽府所在的地方,“泗流,路不胜。”
行走在外,还是不要用真名为好。
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路败眼睛望向黄荆。
倒是想要看看此人有什么见教。
泗流,黄荆心里冷笑,泗流身处大楚王朝,乃是大楚王朝一个偏远的洲域,也是比较下等的洲域,自己出身于都庸,是大江王朝的京都。
穷乡僻壤来的穷秀才,居然也敢如此妄言?解答出他都没有办法正确解答的算术题目?
他心里暗想,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哦。”黄荆笑道:“早闻泗流物华天宝出英才,见兄台如此风范,只叹地灵人杰...只是...敢问兄台高就?何年中的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