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勇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他噗通跪在云黛面前:“云黛小姐赎罪,我以为是仇家上门。”
云黛捡起地面上的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连开三枪。
卢勇吓得魂都要飞了。
枪里装满了子弹,她不要命了吗!
云黛的脑袋并没有开花,因为枪里的子弹一颗都没有发射出来。
她扔下枪,淡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但是你也要知道,只要我不想死,没人能杀得了我。”
这是威慑。
云黛在卢勇心中威武的形象,又拔高了一大截,他毕恭毕敬的说:“云黛小姐,我卢勇绝对会誓死效忠您,永远不背叛您!”
云黛瞥了眼正在下楼的女人,“你起来吧。”
卢勇收好枪,走到了憔悴的美妇人身边:“云黛小姐,这位是我的妻子。”
云黛朝美妇人额首,态度比对卢勇好多了:“卢夫人你好,我是云黛。”
刚才云黛‘自残’的那一幕,卢夫人也瞧见了。
她没有害怕,只是看向丈夫的眼神有些担忧:“我只是下来看看,不打扰你们谈事了。”
云黛:“慢着。”
卢勇大惊失色:“云黛小姐,我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会往外说。”
云黛白眼快翻到天际去了:“卢勇,今天我就跟你说说我为人处世的规矩,我绝对不会欺负无辜的人,我也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欺负弱小,你懂吗?”
卢勇:“我懂我懂。”
陆夫人用手帕捂着嘴,小声的咳嗽着。
云黛视力好,看到了手帕渗透出来的一抹浅色血迹。
她蹙眉道:“你夫人得了什么病?”
卢勇苦笑一声:“我们也不知道,我带着她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中医西医都看过了,他们没检查出来我夫人有什么病,只说她身子骨弱,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没有办法治,只能好生养着。如果养的好,不影响寿命,养不好……”
云黛:“请你夫人过来,我给她把把脉。”
卢勇求之不得,连忙把妻子送到了云黛面前。
卢夫人:……
你这副把我推向火坑的架势,是作甚?
云黛开始给卢夫人把脉。
她眼尾一扫,看清楚了卢夫人帕子上的绣图,那是青竹。
她记得母亲也爱竹子,但是不爱青竹,爱紫竹。
卢勇:“云黛小姐,您看出什么了吗?”
云黛:“你夫人的病,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是有人给她下毒。下毒之人使用慢性毒药,让毒素一点一点侵蚀你夫人的身体。这样西医当然检查不出来你夫人的病,自然也没有办法给你夫人治疗。”
卢夫人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云黛:“毒素已经侵蚀你的五脏六腑,第一阶段是断断续续的咯血,第二阶段是卧病在床,然后你们卢家就要办丧事了。”
“夫人你别怕,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卢勇擦了擦眼泪,问道:“云黛小姐,既然西医查不出来我夫人身体里的毒素,那中医为什么也查不出来?”
云黛拿着染血的帕子,嗅了嗅血中飘出来的味道:“因为这种慢性毒药叫迷罗香,是一种古方,除了传承百年的药门或者毒门,没人认得,更不会治疗。”
“口服迷罗香跟吃耗子药差不多,送去医院可能有救。但是点迷罗香,香味被人吸进体内,日积月累就会变成你夫人这幅模样。咯血的时候,不光光是吐血就完事了,五脏六腑犹如撕裂一般,其痛苦常人难以忍受。”
卢夫人痴笑起来:“仇家不是想要我的命,她是想要一点一点的把我折磨死,我自问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知是谁那么恨我,要我受尽百般折磨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