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已沏了上好的茶,用来招待陈真嗣和辰啸风。
他未见过辰啸风,却又觉有些熟悉,不由轻声询问:
“陈大人,这位是?”
辰啸风神色一紧,心中暗衬莫不是露出了马脚,却见陈真嗣笑道:
“这位是监察副使,冯大人不必紧张,陈某过来只是询问几个问题。”
“哦”,冯道已这才将目光移开,捋着胡须一笑:“陈大人有什么就问吧,老夫定知无不言!”
“冯大人,近日与谁有过信往来?”
冯道已心中一紧,暗暗思索着陈真嗣的目地,面上却神色不变道:
“陈大人,我与谁信往来,好像与捉拿刺客无关吧?”
陈真嗣摇头道:“非也,不知冯大人可否记得冯固?”
提到冯固,冯道已面色剧变,又瞬间隐藏住,他可知陈真嗣当初曾去沐关调查了一番,莫非被他查到了些什么。
“说来惭愧,他虽是庶子出生,但也是老夫的骨肉,血浓于水啊!”
“老夫至今未曾寻到杀害他的凶手,陈大人可是寻得真凶?”
辰啸风看着老家伙卖惨,心中暗骂一声。
杀害冯固的人正是他,他可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倒要看看老家伙要做些什么,那块玉玺还放在他的行囊中呢。
“据陈某所了解,杀害冯公子的凶手好似也是个剑客吧!”
陈真嗣暗暗观察着,果然,冯道已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隐晦之意。
“还请冯大人说说,你将贵公子派往沐关究竟是受谁指使?”
陈真嗣神色俱厉,震的冯道已心神一阵恍惚。
但冯道已何等老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我不知陈大人在说些什么,固儿即便是庶出,却也是老夫的骨肉,我将他派去沐关自然是为了积攒军功。”
陈真嗣见没有诈出老狐狸,暗叫失策,又道:“冯大人真会说笑,莫非这种拙劣的借口能骗过我?”
“想必,冯大人也知冯固死于什么武器之下,而这两夜的刺客,似乎也有一个使剑的?”
冯道已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的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闲暇之际想的都是如何左右逢源。
如今,听陈真嗣这么一说,不由得浮想起来。
沐关的玉玺丢失一事,安王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反而给予了他足够的补偿。
一开始,他也没多想,但经陈真嗣这么一提,他不由想到安王要过河拆桥了。
“老夫是真的不知,陈大人在说些什么,若是陈大人知道杀害固儿的凶手,还望告知,老夫必当重谢!”
不管心里怎么想,都不能让陈真嗣看出破绽,毕竟,玉玺之事泄露出去,他也脱不了干系。
“好,我会细细巡查,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冯大人重建院邸了,我们走!”
陈真嗣将放在桌子上的朴刀拿起,带着辰啸风离去。
二人走后,冯道已面色再也保持不住,一掌劈碎手边的桌子。
“该死,该死!”
“老夫怎么就没想到呢,能伤了老夫的剑客,自然也能杀了冯固,安王殿下,老夫为你做了不少事,希望不是你的人!”
冯道已喃喃低语,不管他再怎么相信安王,一颗怀疑的种子也由然而发。
……
辰啸风二人出了冯府后,气氛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