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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盲目与盲从

在罗塔镇一栋临街的二层建筑内,忐忑不宁的舒雅站在窗前望着远方一支缓缓行来的车队,在她身后是正喝着红茶的年轻公爵以及有些心神不安的胖子鲁沙克和永远是副不以为然死人脸的琥珀。1t;gt;

攥着拳头的舒雅一半的紧张不安来自那支仅凭猜测觉得有问题的车队,初来乍到的她已经知道花露城堡有位远行归期未定的强势女主人,如果不趁现在捞到立足的资本,一旦等到真正的主人回来,她就得沦为靠边站的花瓶。1t;gt;

无根的权力只是风中的落叶,来得容易去得也快。被一块大号馅饼砸到脑袋的舒雅心里清楚,只要那位还是雏鸟的公爵年长几岁就不会像当天那般任由她盛气凌人的漫天要价。这就需要未能服众的她短时间内做出些看得见的成绩堵住所有人的嘴。而视野中的车队就是她的第一只猎物。1t;gt;

除此以外另一半担心则是来自身后的公爵。到了她这个年纪家族内的贵妇们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点些勾搭和掌控男人的小技巧,这使她明白男人在床上丢掉的面子,必然还会在床上捡回来。这些天她已经能感受到恢复些元气的兰尼切斯公爵时不时停瞄向自己身上的异样目光,此消彼长就如同多数还没机会品尝欲仙欲死滋味的少女一样,对于第一次总会恐惧大于期待,而曾经猖狂的阿顿名媛像是在那个大胆妄为的夜晚耗尽所有勇气反而有些怯场。现在更多时间都会尽量避开眼神越来越耐人寻味的公爵。1t;gt;

远处一队荡起烟尘的骑兵兜出一道平滑的弧线截住了那支车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窗前的兰尼切斯轻声问道:“你确定它有问题。”1t;gt;

站在一个领主的立场,内心深处他不太愿意特意找任何一个能为领地带来哪怕一枚铜币客人的麻烦。1t;gt;

到了这种时候哪怕心中再没底气也需要撑下去的舒雅坚定道:“从鲁沙克爵士那里得到资料,这支去往阿顿王国的商队三年来一共26次经过罗塔镇,每次的货物大致上都是三,四车净光粉之类的魔法材料贩运到阿顿王国,返回时满载王国的奢侈品,我曾有幸在几次宴会场合见到阿顿席皇家魔法师,虽说和这位兼任王国魔法会长的古板老人聊天是件枯燥无趣的事,不过为了逢迎巴结这个在王国地位然的人物,我还是努力记住他嘴中每个对我都完全陌生的魔法词汇,像净光粉这种需求大却廉价的魔法材料也在此列。”1t;gt;

扬了扬手腕上的一条黑水晶手链的舒雅,接着说道:“知道一车净光粉能换几条这个东西吗,答案是三条,想想每次归来时带回的高昂奢侈品,难道我们的朋友次次都碰到可以把些廉价货物卖出天价的傻帽,还是这些蹩脚的商人怀里揣着数十倍于货物价值的金券,又或者是这些廉价东西中藏着些了不得的东西。”1t;gt;

仿佛为了验证舒雅所说的话,随着远处一名正检查车队的骑兵出一声示警,一场毫无征兆的战斗几乎瞬间爆,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场上骑兵依靠战马冲击力获取的攻击力无从挥,反而再娴熟的御马技巧又哪能比不上灵活的双腿,一时间这些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骑兵被商队的散兵游勇招呼的手忙脚乱。1t;gt;

让管家维克多时常抱怨砸在守备团上的军费,这个时候终于显露出它物有所值的价值,商队护卫们手中更适合游走作战的罗斯门大剑砍在铠甲上多数时候听到的只是清脆的响声,宛如金币撞击出的动听声音。1t;gt;

看着胶着的战斗,原本忐忑的舒雅暗暗松了口气,作为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之前她就像个输红眼孤注一掷的赌徒输了就会万劫不复,屁股下没坐稳的位置会失去;越来越像个男人的公爵会把她变成随时可能玩腻丢弃的私宠;维克多和琥珀两个本来就提防她的领地实权人物少不了落井下石,但现在商队护卫的反抗至少说明她赌赢了,现在只要等着底牌揭开后看看赢大赢小。1t;gt;

和运气不错的舒雅小姐相比,对手下拖沓有些不满的琥珀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毛,熟悉这位耐心向来不好守备团长的人都明白,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表明这名女骑士已经处在随时暴走的边缘。1t;gt;

这时一声悠长的号角响起,一队摆出雁形冲锋姿态的骑兵出现战场的另一侧,这队缓慢提升度的援兵人数只有十几人,阵形也不够紧密,本来在空旷的原野衬托下应该是不起眼的一小撮人却伴随着铁蹄整齐划一的轰鸣有种勇往无前的气势。1t;gt;

随着加马背上的骑士开始放任胯下战马不在控制度,原本马蹄鼓点般节奏逐渐凌乱取而代之的变成持续不断的雷鸣声,一名有经验的骑士在这种时候可以拿捏住最好的尺度,接敌时往往就是马力最盛的阶段,到时无论是使用作为骑士之友的骑枪还是这些年悄然兴起的艾卡巴阔剑都能像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撕裂对手。1t;gt;

这支基本上可能主宰任意一场百人以内战斗胜负的奇兵一出现,顿时让兰尼切斯这个掏腰包的金主眼前一亮,他可不单是个只会看热闹的孩子,还是个不满十岁就陪着皇帝父亲出现在军营的皇子,而放眼整个大6光辉帝国的骑兵素养都是标杆性的存在。1t;gt;

此时,冲锋中的骑兵已经距离战场的核心地带只有十数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度已经接近极限的战马就像只离弦的箭,即势不可挡同时又失去回旋变化的余地。然而就在这个至关紧要的关头,在骑兵冲锋的路线前端大地传来一阵不规则的抖动,一根根石笋缓缓升起。这算不上是个威力强大的魔法,单以个体威力而言甚至能划归进鸡肋行列。但对于一支冲锋中的骑兵队伍,这和迎头狂奔过来的猛犸象群没多少区别。1t;gt;

处在居中靠前头雁位置的几名骑兵措手不及连人带马一头栽进这不亚于尖刀陷坑的石林中,位于这个时机恰到好处魔法两侧外缘的骑士左右铺开拔马避开,这次规避固然让整队骑兵免除全军覆没的下场,可也让他们失去一锤定音的绝佳机会。1t;gt;

这些丧失冲锋优势的骑士没有僵化地重新集结再冲锋,而是不约而同选择抽出背上的投矛,这些在传统骑士精神中饱受诟病的‘蝎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轨迹叮向各自的目标,那名最后时刻才揭掉伪装的商队法师自然少不了被重点照顾,三只投矛从不同角度射向这个前一刻还只是躲在车底的胆小商人。1t;gt;

这个行事必然谨慎的魔法师身前早已支起一面魔法护盾,三只不分先后的投矛打在护盾上,没出现想象中神秘魔法与纯粹力量两种对立体系对抗时最常见的偏转,反而矛头部份直接炸裂变为数十枚碎片,这对于个没经过充分准备的魔法护盾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消耗,最后一只漏网之鱼的碎片突破阻碍正好镶入魔法师的肩头,显然一个智力比拼可以碾压绝大多数武士,体力对抗可能被任意某个骑士渣滓蹂躏的魔法师不适合做合格的沙包,肩膀一道在皮糙肉厚的骑士眼中不过是蚊子咬的伤口便让他昏了过去。1t;gt;

作为为数不多把投矛这种仍存在争议武器装配军队的领主,兰尼切斯掏出一本小笔记本随手在上面记录着什么,这种投矛是他灵机一动的点子,锻造时进行了少许改良在增加硬度的同时减少韧性。这个阴损的变化很容易使矛头刺穿防护性并不优良的铠甲在身体内碎裂,要知道在刨去神术和魔法两种神奇手段后,治疗等同于放血的凤鸣大6应付这种创伤和杀人没多大区别。1t;gt;

“琥珀,记得提醒我订做几支使用破魔材料的投矛。有机会找个魔法师试试。”信奉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兰尼切斯思索道,只是下一句话就从一个探求真理的学者堕落成市侩的商人。“这样折腾大概要花不少钱吧。”1t;gt;

女骑士微笑着点点头,她已经觉这个孩子没多少玩弄阴谋信手拈来的潜质,但在武器设计方面却把一个贵族该有的坏水儿挥的淋漓尽致。用在魔岭做囚犯的安娜小姐评价,不是一个高明的全局战略家,而是个天生的战术执行者。1t;gt;

此时外面的战斗已经落幕,失去魔法师这根主心骨同时也是底牌的商会护卫心理比身体更先瓦解,多数都明智地选择了投降。兴匆匆的舒雅跑了出去,魔法师可不是给根骨头就摇尾巴的看门狗。她那个曾经在王国军方颇有影响力的家族即使近水楼台,最鼎盛时期也只有两名高阶魔法师同时效力,其中一位还是家族某个到处留情前辈的私生子。1t;gt;

这个世界买椟还珠的事不多,用把金钥匙打开的大门后边的东西不会分不值。1t;gt;

很想弄清值得魔法师押运的货物价值几何的舒雅踮着脚推开箱盖,里面是一排用油布包裹的陶罐,陶罐内是些灰色粉末。事先做了不少功课的少女知道这就是净光粉,只是歪着小脑袋摆弄了半天,也没瞧出名堂。1t;gt;

早有准备的兰尼切斯抓起一把净光粉末闻了下,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色。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将里面的溶液倒入陶罐,递给愣愣出神的舒雅,道:“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1t;gt;

捧着陶罐望着里面一粒粒逐渐凝结蓝色晶体,这位阿顿名媛一脸的茫然不解。又抬头眼神复杂盯着已经转身离开的兰尼切斯。1t;gt;

“如果那些护卫没有做贼心虚被我们诈出来,又或者真的只是些普通材料怎么办。”跟在兰尼切斯身后的女骑士忍不住问道。1t;gt;

“我是这片领地的主人,在这里我吐出的字就是法律,冤枉陷害几个人还不容易。”兰尼切斯笑道。1t;gt;

“你不会真看上那个丫头了吧。”琥珀忧心道,这对她可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只是她得到不是一句让她心安的回答,而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干笑。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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