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雾儿的手走在繁闹的步行街上慢行,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突然觉得也许我并不孤单。
雾儿今天很开心,笑颜如花,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只手牵着我左手的小指头,张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孩子。
“天寒哥,吃个糖葫芦吧。”雾儿把糖葫芦递到我面前。
我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又酸又甜的东西。”
“哦,可真的好好吃哦。那个卖糖葫芦的摊子上写着‘恋爱的味道’,天寒哥,恋爱的味道就是酸酸甜甜吗?”雾儿歪着脑袋问我。
我一怔,叹了口气:“忘了。”
“忘了?怎么会忘了呢?”雾儿单纯的问道。
“傻丫头,有时恋爱并不一定是酸酸甜甜的,也许味道会很苦涩。”我笑了笑说。
“不懂,我都没恋爱过。”雾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
“不懂就不懂吧,中午了,哥饿了,走,吃饭去。”我抬手看了看手表。
“天寒哥,我们回家吧。”雾儿拉了拉我的手说。
“回家干嘛,今天不是出来逛街吗?找个地方吃了饭,哥带你接着逛。”我笑着说。
“我们回家吃,我给你做!”雾儿拉着我就往回走。
雾儿居然把我拉到了菜市场,看着雾儿和菜贩子们讨价还价的买菜,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很不真实。
“天寒哥,你喜欢吃什么呢?”雾儿问我。
“嘿,肉!哥是正宗的肉食动物!”
“那买什么肉啊,好多种类…”雾儿看着我说。
“鲨鱼肉!鳄鱼肉!”
“…………”
“摸鱼摸到那个大白鲨呀…大白鲨…”我提着一大块鲨鱼肉和一些其他的菜哼着小调调走进家门,雾儿无语的跟在我后面,她可能没想到我真的会跑去买了块鲨鱼肉吧。
“天寒哥,这鲨鱼肉怎么做啊,我不会。”雾儿从厨房伸出个脑袋问道。
“咳,不会…那我来吧。”我扔下电视遥控器说道。
“不用你来,你告诉我就行了。”雾儿说。
“今天我来做饭,你去沙发上歇着,看哥给你露一手,把挂裙给我。”我走进厨房说道。
雾儿从自己身上取下挂裙,踮起脚从我脑袋上套下,然后双手从我的腰两侧圈过去帮我系挂裙的绳子,由于挨得极近,现在这姿势就如雾儿环住我的腰一般,我不由得心神一颤,这多像一个体贴的妻子对丈夫的情景,但随即,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我很想伸手抱住雾儿,就像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可是我最终没有。曾经老胜对我说过,幸福也许只是浮云,也可能是喝下肚子的啤酒,一泡尿就撒没了。
“嗯,鲨鱼肉真好吃,我第一次吃鲨鱼肉,以前都没见过鲨鱼呢。”雾儿夹着一块鲨鱼肉放进嘴里,赞道:“天寒哥真会做饭,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她一定很幸福。”
“吃饭吧,傻丫头,你懂什么叫幸福吗?”我扒了口饭笑道。
“谁说我不懂?现在我就觉得很幸福,有人给我做饭吃,有人关心我,这就是幸福。”雾儿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一愣,“这就是幸福吗?这么简单?”
“是啊很简单,幸福很复杂吗?我不觉得。”雾儿笑笑说。
幸福很简单吗?可我为什么总是看到这个不幸,那个也不幸?幸福真的就如雾儿口中所说的有人给做饭,有人关心就这么简单?
正吃着饭,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拿过一看,是家里打来的,通常打我手机的都是我老娘,这次也不例外。
“娃啊,在干啥?吃饭了没有?”我老娘给我打电话开头总是这一句。
“没干啥呢,正吃着呢,妈,你和爸身体还好吧。”我的脸上不自觉的浮出笑容。
“哦,那没吵着你吃饭吧,我和你爸身体硬朗着呢。”老娘的声音透露着慈爱。
“怎么会吵着呢,妈,啥事啊?”
“你都有二个月零十七天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娘有些想你了。”老娘在电话里说。
“咳,我最近有点忙,有点忙。”我支唔着回答,心里很愧疚,是啊,我已经好久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我知道你忙,但你也要常打电话回来,你爸年纪大了,常在吃夜饭时唠叨着你。对了,娃,交女朋友没有?”
“咳,快了,快了,正在找。”我敷衍道。
“你啊,让我和你爸怎么说你啊,都快三十了,你就不能给我带回个儿媳妇?你爸说了,今年回家过年,家里给你相一个!”
“别,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什么亲啊。”我额头冒汗:“妈,我正吃饭呢,改天给您和爸打电话啊,我挂电话了哈。”
我挂断电话,对雾儿笑笑:“我妈打来的。”
“嗯,听出来了。阿姨让你回去娶媳妇呢。”雾儿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这媳妇可不能说娶就娶的。哎,就这样吃干饭真没劲,我去楼下买瓶酒。”我笑着说了句,站起身。
“天寒哥,我去吧。”雾儿放下筷子说道。
“我去就行了,你没看见今天小区门口那些闲得发慌的妇女,看你提着一大包东西,我就提着一个小袋,她们说我虐待老婆呢,你再出买酒,指不定那些娘们说什么呢。”我笑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