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刚把陈败打下堡墙,就看到在距离他原来呆的几步远处,又有缺口被贼匪打开。私兵与堡丁青壮在几个悍勇贼匪攻打下,有几人已经被贼匪所杀,并被贼匪打得节节后退。
而站不远处得高安,正低着头用力的握着长枪,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还不时用力的摇了摇头。看着贼匪往他所在的地方攻了过来,他不但不杀敌,人反而往后退。
高泽顿时就知道,他前面与高安说的话,算是白费劲了。
同时心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贼匪都已经攻上来了,在如此紧要关头,身为高家一员,全然没有一点担当能力,没有一点勇气坦然面对杀戮。
难道他不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胆小怯弱,保不了性命?于是提着刀往回赶,边跑边向高安大吼道:“高子平,你要怕事到何时?是要等亲朋好友都死绝了吗?”
“我。。我。。”高安听到高泽愤懑的吼叫,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敢看高泽的神情,他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对自己的懦弱表现很失望。
不久前还与高泽说要为家人与百姓而战。可是事到临头,在贼匪攻上堡墙时,他一看到贼匪那狰狞的脸,鼓起的勇气一下就泄掉了。顿时手足冰凉,浑身颤抖,握在手中的长枪像有千斤重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高子平,看着我,杀啊!”高泽像是要把怨气泄到贼匪身上,向高安大喊一声,吸引了高安的目光后。
手中的环刀,高高的举起,欺身到一个贼匪身边,战刀上还未擦拭干净的鲜血,化成一条弧线而飘洒。在贼匪的惨叫声中,又一片血雨被带起。
贼匪的鲜血喷溅在高泽脸上,使他顿时成了一个大红脸。可高泽像感觉不到一样,只是死死的看着高安。
高安见高泽满脸血迹狰狞,双眼又狠狠地瞪着他,他下意识的又想挪开视线。还没有等他反应,高泽又砍掉一个贼匪的头颅,猛地丢到了他的脚下,声音又比前大了许多,“他娘的,杀啊!”。
高安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要这样,他只是想安逸的活着,守着自己的老父,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可如今贼匪攻堡,一旦坞堡被破,那他的老父,一定是逃不过一死。高安深深地看了眼坞堡内,看了眼高府所在的方向,他的父亲一定还在等着他的捷报。可是做儿子的不争气,临阵退缩了。想来父亲一定很失望自己的无能。
高泽再一次砍翻一个贼匪,一脚把贼匪的尸愤愤的踢到了高安的身前,战刀直指高平,语气很是阴冷,“高子平,再不拿起你手中的长枪,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高安看着脸色阴沉的高泽,看着高泽逼迫过来的眼神,他知道,如果他在不动手杀贼,那高泽就会对他动手,他知道高泽的脾性,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他不得不鼓起勇气,‘啊’的一声大喊,握着长枪,踉跄的往前几步,长枪颤抖的刺进一个贼匪的胸膛。
贼匪喷溅的鲜血,洒了他一脸,可是高安不管不顾,又是一枪把一个贼匪快的刺翻,每杀完一个贼匪就大喊一声,像给自己打气,也像得疯魔症一样,眨眼间,就把他眼前缩能看到的贼匪给斩杀干净。
待杀完贼匪后,靠在女墙边,不停地喘气。他杀人了。可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害怕。心中不由一愣。
高泽等高安平息了后,踱步来到高安身边道:“怪我吗?“
高安摇了摇头。他知道高泽是在说逼他杀人之事。
“怪我也正常。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如今高家正处在生死存亡的边上。多一个人对高家来说,就多了一份保障。何况你的武艺不俗,比我还要强。只是因为没有自信,没有完全挥出来。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想杀人,我也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是,天不随人愿,世道是越来越混乱,如果我不拿起刀去杀人,那么就会有人拿着刀来杀我。今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如此大规模的贼匪攻堡,在扬州怕也是独一份。为什么会这样?不外乎高家的钱粮惹人眼红,或者高家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安。所以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战吧。杀了这些贼匪,高家依旧还是高家。“高泽拍了拍高安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坚定与视死如归的味道。
“嗯。“
“好了,不要想多了,跟我一起把高家好好地守住。等五郎回来,让他看看你的变化,你高子平不在是以前的那个高子平了。他一定会很欣喜地。“高泽道。
”家主还来得及回来吗?“高安看了看正在猛攻的贼匪,有点疑问道。
”会及的。要相信他。“高泽肯定的道。
高安在高泽的带领下,又杀了几个贼匪后,渐渐地克服心中的恐惧后,人也自信了起来。他以前练得武艺也渐渐地凸显了出来,长枪如电,又准狠,那些刚爬上堡墙的贼匪,还没有来的及站稳,就被他戳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