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恨宋怜?”
狐溪在房内处理奏折时,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带着满身的夜露,穿着一身黑衣,面沉如墨。
黎让说出了这句话来,多余的一句都不敢再提。
他生怕这个人之所以怨恨宋怜,是因为还记挂着曾经宋怜成为了龙泽的正妃。
更加怕的当然是这个人心里还放不下龙泽。
如今他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所有一切都唾手可得。
若非是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黎让并不愿意违背他本人的意愿,将他锁在国师谷内。
“当初他说出那番话来侮辱我,我怎么能不恨?”
狐溪听见他的这句话,放下了手中握着的毛笔,漫不经心的反问。
对于这种满身傲骨的狐狸来说,让他共侍一夫,哪怕那对象是他的心上人龙泽,在他眼中也是对他的侮辱。
黎让在听见狐溪将宋怜赐给了皇太子生母为奴这个消息的时候,动作非常迅速的从郊外赶了回来。
满身的夜露,再加上一路奔波的疲惫。
到现在看见昏黄灯光下桌案旁坐着的身影,心下莫名的嫉妒让他有些烦躁。
曾经黎让是那个高冷仿佛不染尘埃的国师嫡系一脉的后人,所有一切事情仿佛都不足以激怒他。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需要耗费太多心思,只需要只言片语就能让他脸色大变。
“怨恨在许多时候并非是件好事。”
狐溪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在听见这句话时彻底的冷了下来。
“你在教我做事?”
想到原剧情中那位主角受几乎能够算得上是万人迷,在看这个人得知那个消息后就匆忙归来,甚至连身上衣服都未曾换一件。
狐溪极少数感受到了憋屈的滋味,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臣并无要教导陛下做事的意思。”
“只不过陛下臣需要提醒您,在许多时候嫉妒容易让人面目全非。”
嫉妒?
心中藏着的心思,被这个人毫不留情的戳穿。
狐溪强压着的怒意瞬间清晰而出,现在他身为一国之君,会嫉妒宋怜那个阶下囚?
换句话说,宋怜也配让他嫉妒?
“丞相,你逾矩了。”
狐溪将手上端起的那一杯,原本打算入口的茶重重的放在桌上。
茶水四溅,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黎让看见他冥顽不灵的样子,一向冷静的人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怒意。
这个人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为何又一定要去执着那些。
龙泽现在是他的手下败将,被囚禁在天牢中,到底有哪一点还值得他到如今依旧念念不忘。
“那臣告退。”
黎让罕见的没有顾得上那些所谓的规矩,未曾行礼,非常干脆的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等他离开之后,狐溪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看着面前的东西,夜色四散,带着深刻的寂寥,让他莫名觉得有些孤独。
长长的时间过去,外头响起了更夫的声音。
蓦然间,狐溪仿佛被卸掉了浑身的力气躺在椅子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你就那么恨宋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