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害怕极了。
棠月更害怕,于是奋力推开江早,自己差点栽到地上,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后猛冲向旁边的点心桌,拿起切蛋糕的小刀朝自己大腿刺了下去。
棠月不敢刺得太深,但鲜血还是汩汩地往外流。
棠月被这股热流吓得快晕过去,大腿传来的疼痛让她有点腿脚发软,洁白的礼服已经慢慢被染红。她眼睛半眯起来,无助地望着江早。
旁人都已经被吓坏了,江早慌了,迅速跑过去抱起棠月往外冲。棠父棠母和江父江母也着急着跟过去,拨120。
江早一向冷静的脸显得特别慌张,他的拳头握得很紧,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棠月躺在担架床上,腿部已经做了紧急的止血处理,救护车预估很快到达医院。
棠月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因为害怕,她只能抓着担架床沿。江早注意到了,抓过她的手握住,声音有些颤抖:“别怕,马上到医院了。”
江早不敢问她原因,怕刺激到她。
很奇怪,之前棠月在他面前割腕时他好像没有这么慌,这次却彻底慌了神。当他看见棠月的裙子被染红,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他知道她不会有事,但他就是害怕。
为什么棠月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开玩笑。
棠月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也很顺利,棠月很快就出来转入病房了。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去,棠月还睡着,床边围了一圈人。江早看了一眼病床上棠月苍白的脸,无言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走廊末尾,江早默默地拨通了电话。
“棠月喝的那杯红酒,你找人鉴定一下。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的江总。”
来医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棠月在订婚宴上的反常行为,除了那杯酒,他想不出其他原因。为什么棠月执意要和朱主管争夺那杯酒,那杯酒到底有什么问题?而且那杯酒原本是给谢君安的,说明棠月知道那杯酒有问题要为谢君安挡下那杯酒?为什么?棠月不是不喜欢谢君安吗?
江早正在思考,听见病房那边传来叫喊声。
“醒了醒了!我的月月你总算醒了!”
“月月醒了,快快,诶,江早呢?江早去哪儿了?”
“好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别太吵了,这是医院。”
“我这不是高兴嘛。”
棠月醒了!江早根本顾不上思考,大步跑回病房。
棠月刚醒,意识还有点模糊,下意识喊了一声“江早”。江早刚到门口,听到棠月叫自己,步子一快直接跪倒到她身边。他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拉住棠月的手,稳了稳声音:“我在,我在。”
“嗯江早?你怎么在这儿?”
江早:亏他这么担心。
“我还要问你。在宴会你到底怎么了?”江早声音低了下去,“是不是那杯酒里有问题?”
酒对了,她喝了那杯酒。之后怎么了来着?哦对,为了保持清醒,她给了自己一刀。
棠月内心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句牛逼。不过好在没让谢君安喝下去,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大碍,算是个比较好的结果,抛开自己腿上的伤口不谈的话。这会儿麻药过去,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棠月深吸一口气。
妈的,真想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