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催冬,瘦水恨宾鸿。
秋期将尽,水滞云留风不兴。
觅笛城中人已经穿上了较为厚实的衣物,街巷边也开始叫卖红薯,江水靠坐在树上贪婪地看着这一切的红尘迷蒙。
树下啊城正在扎着马步。
江水说到做到,第二日清晨便拖着啊城起来练武,尽管她是喜欢夜间练刀,但毕竟清晨习武练体更合适大多人。
她先前捏了啊城根骨,还算中上,于是打量着四周树木拿刀砍了两截递给啊城。
“江姑娘,学武的话真的不需要打基础的么?”
啊城昨夜知道江水要教自己习武,兴奋了一早上,此刻拿着两截树枝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
江水思索了一下,很干脆地回答:“你先扎一会马步。”
啊城便依言乖乖地在原地扎起了马步。
但是怎么教导徒弟让她有些犯难,自己当初也不是照着刀谱练的,她也画不来刀谱。
瞧见耿玉儿在一旁端着叠糖炒花生米正在看热闹,江水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耿玉儿又抓了半手塞进嘴里,端着花生米也蹲在树便围墙上,略微比江水矮了一些,拖着盘子往江水面前凑凑:“要嘛?”
伸手捻起一颗送进嘴里,江水下巴扬了扬叫他的目光在转到啊城身上:“你可会教导徒弟?”
“你说人家?”
耿玉儿舔了舔手指,轻轻摇头:“不会,何况人家能教他什么?他这皮相,学了也无用呀。”
江水颇为嫌弃地虚踢一脚,耿玉儿忙避开了。
她说:“之前不还好么,怎么又人家人家,就好好说‘我’行不行?”
耿玉儿风情万种斜了她一眼,从抓花生米往嘴里塞改为一种娴静多情的姿态,倒似手中捏的是雪点玉珠。
江水奇道:“说来你真不是容教中人?”
“自然不是,容教之中怎有比人家更貌美的。”
耿玉儿独自来去惯了,虽然容教曾有拉拢之意,却还是没有加入。
“啧”了一声,江水挥挥手叫他下去:“没用。”
听见江水说自己没用,他有些不乐意:“人家怎得没用了?”
江水道:“不能打,没用。”
耿玉儿更不乐意:“江水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人家怎么不能打,你当人人都是你?”
“我如何?”
“也对,江水你多年隐居大约不清楚自己的武功。”
耿玉儿将花生米又向江水推了推,江水象征性地拿了几粒在手中预备听他仔细说。
耿玉儿清了清嗓子:“便以五大派来说吧,新一辈的弟子之中,鲜少有能胜于你的。”
江水有些欢喜,又听耿玉儿向下说。
“其实论起内力,他们应当是强于你许多,但你所练习的应当是见血封喉之法,以命搏命,谁似你?”
耿玉儿又道:“况且人家的轻功原也算是江湖之中居二无一,却也不及你,你当高手都是什么?这盘花生米,一抓一捧?”
江水听罢更有些高兴的意味,笑得开心,但是耿玉儿下一句话便让她的笑容凝固。
只听耿玉儿道:“但你这般,并不能夺武林会之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