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人想着抱团,狗的嗅觉灵敏,越分散越有利。
不过厂长夫人同样没给他们抱团的机会,她更喜欢一个一个摧毁他人的感觉。让开出口后命令这五人按顺序离开,中间间隔三十秒。
作为提出捉迷藏游戏的玩家,纪珩被排在最后一个,躲藏时间要比其他人少几分钟。
苏尔幸运地可以第一个出去,原意是要在门口等他,纪珩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自己。
工厂周围除了树木就是开阔的草坪,相比较厂子里可供躲藏的地方稍多一些。非工作时间所有的机器已经停止运转,现下冰冷庞大的机器安静立在那里,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压抑。
苏尔进到厂子里,没立马躲而是找到一根金属杆尽可能把周围的照明设施毁坏。之后进来的是郑高,他是完全的利己主义者,但思维十分活络,根本没张嘴和苏尔交流,抓紧时间帮他一并毁坏。
秉持互不干扰的原则,完事后郑高指了指机器比较多的一块区域,示意要往那边去,苏尔点点头,选择相反的地方。
就像山的阴阳面,苏尔去的区域看上去显得‘稀疏’,没太多用来遮挡的机器。不过他原本就是想来这个方向,按照生活常识,这里可能存在休息室或更衣室。
快步行走间发现一扇门,苏尔试着推了下,没上锁,里面布置得很简陋:一张小桌子,上面立着昔日一家三口的合照,再往后是掉皮的沙发,衣柜紧贴沙发扶手。
仿佛一条滑溜的泥鳅,他迅速钻进衣柜蹭来蹭去,边蹭边把现在穿的衣服脱掉。
“咳咳……”
苏尔身体一僵,他自认为感知力比常人敏锐,竟不知身后何时多出一人,一回头,和纪珩的目光撞个正着。
凌乱的衣服,因为静电糟糕的发型,又身处狭小的衣柜……唯一让苏尔显得不那么变态的恐怕只有这张脸。
压了压因为静电炸起来的头发,他快速换好一件不合身的宽大T恤,绷着脸说:“你要不要也来蹭一下?”
“……谢邀。”
纪珩只是上前一步,取下一件大衣穿在身上,两人的目的一致:尽可能沾染上厂长身上的味道,必要时可以用来迷惑狗。
苏尔透过窗户环顾周围:“狗的优势在地面。”
高处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眼下只剩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两人离开休息室边走边找。上到一处几丈高的台子,纪珩脚步停在窗户前,探出身子朝上看了一眼。
苏尔立刻会意:“爬到房顶?”
纪珩点头。
这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坠亡。值得庆幸的是工厂里找截绳子并不困难,纪珩让苏尔系在腰间,嘱咐道:“这不是安全绳,顺着一个方向往上爬,万一掉下来,运气好我还能拽你一把。”
苏尔身子已经在外面,闻言好笑:“运气不好呢?”
纪珩:“成为第一个牺牲者。”
苏尔不敢耽误时间,他爬高的水平可谓一绝,小时候还曾有幸得过一个外号‘窜天猴。’手脚并用,一会儿就瞧不见人影。
一块碎石子从高处扔下,纪珩知道他是成功上去了。眼看剩下时间不多,他也没绑绳子,双手抓住窗户外沿,开始攀爬。
还有半米距离时,苏尔伸出手拉了他一下。
屋顶没有遮蔽物,风很大,苏尔竖起衣领,朝关狗的地方望去。他的视力不错,可以清楚地看见周围环境。
纪珩刚拍了手上的灰尘,远处便响起狗叫,在逐渐暗沉的夜晚无限放大。大概是长期被用人肉喂养,这些狗的眼睛看不见丝毫友好,相反,冒着贪婪而凶残的光芒。
数百条狗疯狂朝四面八方跑开,若非立场不同,苏尔或许能有心情欣赏一下狼狗矫健的身姿。
厂长夫人提溜着一根铁棒,周围被五只狗环绕。
苏尔压低声音:“值得庆幸,她不是拿着猎|枪。”
副本勉强算是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纪珩:“这个地方狗上不来,可以很容易守住……只有一件事防不胜防。”
“什么?”
纪珩:“火攻。”
苏尔皱着眉头:“为了弄死我们毁掉一辈子的心血?”
纪珩找了块地方坐下:“或许人家还有其他产业。”
刚开始的半小时,尚未有人被发现,厂长夫人也不急,慢悠悠晃着,钢管摩擦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声音直听得人心里发毛。
苏尔手指在地面轻轻摩擦,似乎在琢磨什么。
正巧厂长夫人朝工厂走来,苏尔眉毛一扬:“机会来了。”
瞧着对方那副扭曲快意的样子,通常心态越是膨胀越容易对付。
纪珩低声道:“引开那些狗不难,一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