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片刻,林意歌见赵昉态度淡淡的,只得道:“那咱们再慢慢打听好了。”
要走时,又转身问道:“赵昉……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主动来找你?”
赵昉只笑道:“不,再主动一些我更喜欢。”
林意歌面上一红,这方微微放心。
她告辞出来,上了马车,闭上眼将头靠在软壁上,突地让车夫改道去夏家。
夏青蝉带她去看了新园子,林意歌心中有事,只敷衍笑赞了几句,便问道:“陈掌柜如何说?”
夏青蝉笑道:“掌柜说姑娘家花园该漂亮些好,还亲自上门,劝我将那只白鹤卖了好买花儿、树儿。”
林意歌笑道:“这事我听说了的,你卖白鹤得了两千两银子,转头便拿着从赵昉那买了几只兔子。”
夏青蝉笑辩道:“不是几只兔子,是纯白的白兔白鹅!不是寻常常见那种的。”
她说完见林意歌不为所动,低下头来啊,道:“好吧,其实就是我被骗了。意歌,谁想到那荆王府的二世子如此奸诈?陈掌柜听我将两千两这般花了,连叹气都叹不出。”
林意歌笑道:“这二世子从小在西州长大的,每年回京都惹出几莊韵事来,他没有撩拨你吧?有的话你告诉我,别害臊。”
夏青蝉想了想,道:“没有,他言语虽偶有轻薄,但举动尚知避嫌,这些都罢了。主要还是他讹人钱财,非君子所为。”
林意歌笑道:“钱财你下次讨回来便罢,我帮着你讨。既然他知道对你避嫌,那我就不用担心你了。青蝉,赵昉惯会哄女子开心的,你不要上了他的当方好。”
夏青蝉想到赵昉行事轻浮,言语无礼,失笑道:“我怎会上他的当!”
林意歌立时笑道:“也是,他可比不上江枢相长得好。”
夏青蝉点点头,天下男子哪有比得上璧川的?
林意歌暗暗松了一口气,拉着夏青蝉坐在床沿,两人并头闲闲说起闺中私话来。
傍晚时分,林意歌辞去,她坐上马车,能感到双肩放松:赵昉和夏青蝉之间彼此豪无情愫。
可是为什么最近两次见面他都比以前冷淡呢?
她突然想起云静庵中,他说过他最喜欢自己对他冷冷冰冰、不理不睬的样子。
林意歌叹一口气,将头靠在软壁上,疲惫不已。
烟花三月,春试已完,金榜开过。
主考官晏休终于可以接待门生,不用避‘请托录取’之嫌了。
他含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我不许外人上门,这里太清静了些,你高中状元,又蒙陛下厚爱留京任职翰林院,又获赐状元宅第,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不用每日过来这里。”
张齐恭敬道:“晚生有今日,全凭恩师指点教导,晚生只愿长侍恩师身前。”
晏休摇头笑道:“你我二人一向只说乐理,我对你何来指点教导?我虽是主考官,但士子考卷皆糊名誊录,何况我晏休不是那等只提拔自己门生的人。
众考官皆赞你诗清畅,又学识渊博、见解深邃,你我二人如今同朝为官,你不必再如此拘泥。”
张齐应了一声是,方放松身体,苦笑回道:“就因恩师这里清静,我这是上门避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