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羊毫不客气,大口咀嚼起来。
张亮也没多想,一把夺过胡金玲手中的子粒,揉搓了几下,吹去红色外皮露出米色的果实。
却不知,已经触碰到,那冰凉而又滑润的手指了,那手指的主人脸色微红。
张亮一眼认出来,这不是高粱嘛?真是瞌睡就送枕头来,便宜舅看样子是有救了。
胡漪却抖动着胡子道:“无理。”胡金玲的脸色更红了。
张亮这才发掘刚才地触感,不过对于张亮来说,这无所谓,只要挤过北京高峰期的四号地铁,这些接触都不算什么。
随即又抱拳施礼道:“丈人,这高粱可否借给我些。”
“这蜀黍,小官人借这做甚。”胡漪生疑道。
张亮又是默不作答。
胡漪,无奈道:“你跟我来。”
随即二人向后面粮仓走去,只见满满一仓的所谓蜀黍和菽,也就是高粱和黄豆。
张亮似乎看到了看到了成堆的酒和豆油,而胡漪却看到张亮两眼放光的样子以为,张亮没有见识过这么多的粮食。
干咳了几声道:“小官人,你可知这些是饲料?”
张亮却惊讶地说:“这些好东西都是给畜牲吃的,暴损天物啊。”
胡漪嘿嘿一笑,本来想卖弄一下生意经提携一下这个后辈,这些别看都是畜牲吃的饲料。
但在这来州,冬天下雪后,牲畜无法啃动雪下的草地时候,杂居在附近的游牧民怕饿瘦牲畜便愿意用一些珍贵的狐裘或者牛羊皮去换这些蜀黍和菽。
胡漪再将狐裘和牛羊皮转卖等到秋季粮食收获价格便宜的时候再购入大量的蜀黍和菽。
刚要组织语言说道,却被张亮打断道:“丈人,这一仓的饲料借于我可行。”
胡漪却懵在原地,张亮以为这胡漪舍不得,却又补充道:“丈人,我还你一仓麦子。”
胡漪哈哈大笑道:“我便借与你罢了,你不用还麦子,如何借如何还便是了。”
只是二人谈话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一个好奇宝宝,牵着羊,在墙角偷听二人的谈话。
张亮回到屋内,看着老胡头依然细心的照顾着便宜舅,便将便宜舅有救的消息告诉了他。
老胡头也是惊喜万分,不过张亮还吩咐他几件事,弄几个瓮,一些酵母,一些纱布,一套刀具。
老胡头将随身的刀具递给张亮便出门置办去了。
只可惜胡漪家并没有瓮,也没有酵母,老胡头山上山下几个村都快跑便了,才用路上换来的小铁锅换了几个或缺口或裂纹的瓮。
张亮也没闲着,从河边挑水,然后清洗高粱,将清洗好的高粱舂碎分别装入几个瓮中与酵母结合。
为了稳妥,张亮并没有一次投入太多的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