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丁伟都是面带笑容,说话和气,大家都把他当作一名士,而他手里的亮银枪,许多人都认为是木头做的,只是为了装饰门面或者吓唬人而已。但这一声,却让所有人的心中突突直跳,因为大家发现,丁伟的亮银枪不是用来吓唬人的,而是可以杀人的,因为它释放出了一股股摄人魂魄的杀气,连武安国也一下子愣在了
当场。
“大胆!”武安国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双锤一指丁伟,“你不遵上官命令,我可以将你就地正法!”
“哈……”丁伟也是一阵大笑,他的笑声让所有人都心里发怵,“武安将军,孔相说过,让你一路上要多听我的意见,可是你一直独断专行,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一次不行,因为这二百匹马,关乎着北海郡的剿匪大事,也关乎着整个北海郡百姓的生死存亡,你一个北海校尉担得起吗?”
丁伟确实是怒了,以前给武安国面子,是因为他对武安国的武勇还是比较佩服的,能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支持十个回合,也算很了不起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位盲目自大,高傲无比,又非常愚蠢的人。
要是平时,武安国想自己送死,他绝不会拦着。可是,这二百匹马,丁伟是有私心的。虽然他以后要回并州,但是他的二弟太史慈,按照历史的发展,会和黄巾大战青州。当然,历史上的太史慈最后是只身投靠刘繇的。在这个时空里,他是不会让太史慈投靠刘繇,即使现在不能跟着他走,也要让他留在青州,将来收复黄巾。这二百骑兵,能带走当然最好,带不走,就让他成为太史慈的本钱。至于武安国,要论统领骑兵打仗,和太史慈比起来,那差得太远了。所以这二百匹马,在丁伟看来,就是他自己的,岂能让劫匪轻易劫走。而且这个时期的战马是非常昂贵的,骑兵更是宝啊,二百骑兵,从战力上来说绝不低于两千步兵,而且步兵想要围杀骑兵,没有绝对有利的地形,是不可能的。
“你……”武安国气得说不出话来,丁伟把大义搬了出来,而他本身又不善言辞。他双膀用力,两柄大铁锤举起,望着丁伟,满脸杀气,他是真正对丁伟动了杀心,跨下大黑马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跃起。
丁伟手握亮银枪,如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武安国,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丁伟和太史慈经常切磋武艺,不相上下,如果是面对关羽张飞这样的顶尖名将,可能还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的实战经验不足。可面对武安国,那个只能算是二流将领了,根本不需要担心。同时,丁伟也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武艺在这个时代到底如何。
三百名兵士,包括三个百夫长,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北海校尉,一个是北海相的得意门生,并州刺史丁原的大公子。他们谁都惹不起。至于要听谁的命令,两人既然要动手,那就谁赢了听谁的,反正在军中都是以武为尊。
突然,武安国催动战马,箭一般地冲了过来,双锤一前一后,照着丁伟的头顶砸了下来。他显然是要杀死丁伟,至于如何向北海相孔融交待,现在他不想考虑。
丁伟不慌不忙,双膀用力,气沉丹田,亮银枪往上一举,大喊一声,“开!”
“咚——咚——”两声巨响,大铁锤先后砸在了枪杆上,震耳欲聋。许多兵士都丢掉武器,双手捂住耳朵。战马群受到惊扰,狂躁地四处乱奔,好在赶马的人经验丰富,努力将马群控制下来。
丁伟感觉到双臂发麻,虎口几乎震裂,体内气血翻滚,跨下战马白雪连退四五步。
“好大的力气呀,怪不得能和吕布力拼十个回合!”丁伟暗暗吃惊,平时他和太史慈切磋武艺的时候,他都是以力气压着太史慈的,可这一次,明显是在力气上落了下风。“看来是我把武安国看得太低了,历史上留名的人,不会是个普通的人。”
丁伟抬起头来,看了看武安国,只见武安国的战马也退了好几步。双锤现在不是举着,而是提着,两条胳膊在不停地发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三百名兵士,一个个都半张着嘴,吃惊地望着丁伟,仿佛见鬼了似的。青州第一大将,竟然和这个弱的丁公子打了个平手,这怎么可能?
真的是平手吗?
武安国心里清楚,是他败了。从兵器而言,铁锤是以威猛见长,而枪是以灵活见长。等于是用他的长处,对丁伟的短处,才拼了个平手。如果丁伟和他不比力气,用招数的话,他一定不是对手。虽然武安国为人很狂傲,但是作为一名武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明白,丁伟要是有实战经验,一定会避开他的雷霆一击,然后乘势反击,那他就会很快处于下风。
“丁公子,本校尉说你纸上谈兵,并非信口雌黄,我是有依据的。”武安国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前面的高傲,但依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愿闻其详!”丁伟冷冷的说。
武安国对丁伟说话的语气非常不满,可这一次他却忍住了,他一向自诩的武力没有丁伟高,而身份丁伟又比他高得多,这样的人,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小校尉,根本就惹不起,他知道进退。当然,早知丁伟如此厉害的话,他一定会毕恭毕敬的。
“整个青州,匪患虽然很多,但最大的一股,是位于东莱和胶东之间的曹黑虎,不过他虽然号称三千人,除去老弱妇孺,能战之兵也就五百人左右。先不说他们离这儿有二三百里,就是他们全到这儿,手
上也没有像样的兵器,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还有,我们进谷口的时候,看到了有乌鸦从树上飞走了。凭我多年的经验,凡有埋伏的树林,都不会有飞鸟,所以我敢断定,这儿没有劫匪!”武安国说到这儿,望了望在场的所有人,然后面露一丝得意地问丁伟说,“怎么样,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