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表示怜悯,可每当我提到桔梗花,铃绘便问我要不要睡,被我拒绝了,她反倒说我和福村一样奇怪。
福村每次一来这里什么也不做,只是捻捻纸捻,放放烟花,或者是给她表演布偶戏。
但又说,我和福村不一样,可具体是怎么个不一样,铃绘没说出来就睡着了。
我看着她那天真的睡脸,听着那安详的气息。
想到福村可能就是因为铃绘天真的睡颜,想要将她从苦海里拉出来,所以杀害了一钱松抢走了五百块。
毕竟,那可是五百块,除非去抢,不然在昭和二年,这笔钱寻常人是怎么也拿不出来的。
早上的钟声响起,我正想走出房间时,铃绘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过了头,见到铃绘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当我问她有什么事时,她又摇了摇头,侧开了脸。
我不知铃绘想要说什么,也不忍再看她可怜的模样,便转身离开。
时光飞逝,一眨眼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被警方认定的凶手福村迟迟没有被抓捕归案。
我为了调查福村去了哪里,又去了两次“梢风馆”。
只是因为去的时间在白天,所以两次都没有看到铃绘。
虽然我也曾单独跑到“梢风馆”过一次。
但却也只看到了二楼窗子里射出的红光,把阳台上的桔梗花染成红色而已。
距离一钱松死亡的时间,大约过去了一个月,福村的消息猝不及防的传来。
只是那时的他,已经是一具尸体,躺在和一钱松一样河沟里,手上同样握着一朵洁白的桔梗花!
我看到了那桔梗花十分吃惊,于是和菱田刑警再次探访了“梢风馆”。
不出所料,我再一次见到了铃绘,但不知她是故意躲着我,还是彻底把我忘了?她竟一次也没有看向我。
调查无果,究竟是谁杀害了福村,我们不得而知。
离开了“梢风馆”的时候,我的鞋带开了,系好了鞋带正要离开之际。
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掠过了我的脸,掉在了我的脚下。
我抬起脚,虽然那东西被我踩扁了,但却能清晰的看出是一枝桔梗花。
我抬起头朝着楼上望去,发现自己就在铃绘的窗口下,但她的窗帘却挂着,没有人影。
我朝前迈开了步子,结果又掉下来一支。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躲在窗帘后的铃绘,故意朝我扔下的花。
可能是我比较愚钝,只以为铃绘是想要告诉我案件的真相。
却完全没有理解铃绘那无法开口的白色语言……
江留美丽被舞城镜介的凄美笔触及了灵魂,自然也不再提在温泉池里发生的事。
只是看着手中仅剩两页的稿纸,有些不忍卒读。
因为自己清楚的记得,舞城镜介再餐桌上曾说过,这个故事是以八百屋于七姑娘为原型。
所以,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苦涩的,令人唏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