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赶紧取出昨夜从陆闲身上顺走的那破旧银袋子。
“对了,昨夜在下也在勾栏门口捡到了一个银袋子,上面绣有个‘陆’字,莫不是是陆公子的?”
陆闲接过那变得鼓鼓的银袋子。
这小子挺会做人的。
连连点头,笑道:“这的确是我的银袋子,我捡到你的牌子,你捡到我的银袋子,真是缘分。”
梁俊只能连连点头:“缘分,缘分。”
陆闲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盗亦有道,梁兄以为呢?”
梁俊面色变得严肃:“陆公子所言甚至,在下向来看不惯那些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混账东西,看不惯那些逛窑子的浪荡子……”
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梁俊赶紧闭嘴,有些尴尬。
看样子还是个侠盗,陆闲点了点头:“我家娘子还在等我,先告辞了。”
“陆公子慢走。”
目送陆闲离开,梁俊转身返回小巷。
耳旁突然间传来一道声音。
“问你个问题。”
梁俊身体骤然间变得僵硬。
不仅是因为这道声音极度冰冷,更是因为,有一道可怕的寒芒将他死死的笼罩在其中。
那道可怕的寒芒来自一把剑。
……
魂穿过来小两天了,陆闲终于吃到一顿像样的饱饭了。
随后他带着宁婉儿依旧入住先前那客栈,还是那间上等房。
他知道接下来的数个时辰里,碧玉湖畔所发生的事情将会传遍整个青州府。
到那时候,有些人将不敢继续拿他当软柿子捏。
至少王四不敢。
二姐夫不敢。
衙门里那些官差也不敢明着来。
毕竟在这大尧国,读人的地位是很高的。
当然,这里所指的自是那些才名远播的读人。
比如东篱院的那些学生。
比如那位敢当众质问数位大儒,还表示说这“东篱院的大门不进也罢”的牛人陆闲。
东篱院。
几位大儒齐聚一堂,甚至就连平日里极少露面的院院长朱孝孺也在。
在他们面前那张桌子上,一张纸静静躺在那里。
那纸上面是一个个笔墨酣畅的字。
“好字!”
在法一道有着极高造诣的朱孝孺连连点头。
此字独具一格,自成一家。
此笔迹受劲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风格相当独特。
“好诗!”
朱孝孺脸上的那种惊叹又浓郁了几分。
“辛年松辛老那首七律《雪》的意境怕是不如此首。”
这可以说是最高的评价。
身前几位大儒无一例外皆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同意。
甚至他们觉得朱孝孺这是给辛老留了几分脸面。
不是怕是不如,而是根本就是不如!
若非此诗的意境着实太高了,他们也绝不会因为这独具一格的法便亲自出去,迫切想见见这是何等一位青年才俊。
但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陆公子的脾气竟是这般大,竟是这般骄傲。
他们不过是出于本能询问了句,这位陆公子竟然当众反问了他们。
甚至还说出“东篱院的大门不进也罢”此等狂妄到没边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