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思倏然转过头来,她看一眼袁乘风,深深地跪下去,“陛下……”
袁乘风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丞相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赐婚圣旨一旦下了,将再无挽回的余地。
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她哽咽道:“恳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正绝望的宋丞相:欸?
宋无思叩首,“臣女要揭发袁乘风行巫蛊之术。”
若是寻常时候,宋无思也不能笃定元祐帝一定会为自己做主。
但她是丞相之女。
而且,当今曾明令禁止民间行巫蛊之术,可想而知他对这些害人的邪术有多痛恨。
所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元祐帝一定会重罚袁乘风,以儆效尤,甚至借此彻查民间是否还有人知法犯法。
果然,元祐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袁乘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抖着声音道:“陛下,草民冤枉啊!”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陛下曾明令禁止民间行巫蛊之术,就是借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啊!”
【但若是有机会与丞相结为亲家,你就有这个胆子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家姑娘平白赔上自己的婚姻难道不冤枉?看看人家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宋无思无声地落泪,既有演戏的成分,也有九分真情。
差一点,她就要嫁给这个生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宋丞相。
虽然并非她的本意,但回想这些日子自己与父亲的针锋相对,宋无思的心就一阵阵的疼。
宋无思再次拜伏下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恭声道:“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元祐帝视线变得凌厉起来。
“来人,将他拖下去,依律处置。”
话音落下,立刻有金吾卫抱拳上前,不顾他的挣扎,直接将他拖了下去。
远远还有喊冤的声音传过来。
宋丞相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无思,你……”
宋无思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她低着头,“女儿不孝,让爹担心了。”
宋丞相此时满心愧疚,懊悔道:“是爹的错,明明你这段时间与从前的差别如此大,爹却没有看出来你被人下了蛊。”
宋无思摇头,“这怎么能怪您呢?”是她不够谨慎,才让小人有可乘之机。
父女俩谈了会儿心,元祐帝让宋无思起来后,正准备带着叶霜回去,忽地听见一声,【哎呀。】
【我刚才画的是清醒符,可这不代表宋无思体内的蛊虫去除了呀!】
【父皇怎么还不吩咐人去查藏在庄园内的蛊虫,难道是准备让丞相查?】
元祐帝:“……”倒也不是。
只是他刚才以为自己女儿是直接帮宋无思去除了蛊虫,所以才没有让人去查。
既然现在知道了,元祐帝便下令让金吾卫去查。
【我就说父皇向来百密无一疏,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意,原来是我误会了。】
元祐帝:……谢谢你给我找补。
虽然自己确实是忘了,但想到自己在女儿心中似乎是一位合格的帝王,元祐帝不免扬了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