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风雪中,那些大汉百姓只能互相抱着,不被冻死。可即使这样,真的能不被冻死吗?
一个丈夫,为了保护妻子,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可是自己却已经冻僵了。一个母亲,躺在地上,用身体给自己的孩子做了一个“房子”,孩子冻得呜呜地哭,但是她的脸上,却留着僵硬的笑容,孩子在哭,说明他还活着。有一家四口的,抱在一起,不知道谁还活着,谁已经死了,但他们却不愿意分开……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仿佛要把这罪恶埋葬,可是却不能盖住丁伟心头的愤怒。
“周仓,快让兵士们搭营帐,生火!”丁伟几乎是喊了出来。
“是!”周仓这样的铁汉,也是满眼泪水。
两千五百兵士一齐动手,赵云、太史慈、周仓、丁伟也没有闲着,大家知道,早一刻完成,就有多很多人活着。
那些茅屋里的人,也都出来帮忙,很快,一座座营帐就地搭起,温暖的火堆也了起来,这些已经僵硬的百姓慢慢地苏醒了。
“将军,下官是代郡广灵县县令彭春,不知将军……”
“本将是皇上亲封的上谷太守,镇北将军丁伟!”
“小官参见丁将军……”
突然,前面跪倒了一大片,大约有四五十人,都是在茅屋中的那些。
“诸位请起,你们是?”
“禀报丁将军,我们都是幽州各县的官吏,鲜卑兵突然南下,许多太守都逃了,我们各县手上都没有兵,就被他们和附近的百姓一起掳走,关押在这儿。”彭春对丁伟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押到这儿的?”
“回将军,我们是陆续被带到这儿的,开始只有几千人,他们只派了二百兵士看管,我们也住在营帐中。后来越抓越多,看守的兵也多了,有一千人,我们就被赶紧出了营帐,住进了茅屋,最后来的,全都住在外面。”
“我看不是最后来的住在外面吧,而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住在茅屋,将老百姓赶到外面吧。”丁伟的语气中含着怒火,让彭春不由打了个冷颤。
“丁将军,我们……我们这些人身体本来就弱……”彭春的声音很小,因为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在这儿说不妥。
“哼!”丁伟冷哼一声,双目如电,扫过这里的每一个官员以及他们的家属,“老弱妇孺住在里面尚可,的确身体弱,可诸位看起来并不瘦呀!那些被抓到军营内的女子,恐怕也不是从这里抓去的吧!”
“将军,她们的确可怜,难道在将军心里,只有将我们送去才合理吗?”突然一个女子对丁伟发出了质问。
“小姐……”旁边一个女子显然是这个姑娘的丫鬟,一听她家小姐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敢顶撞镇北将军,吓得不轻,赶紧拉住她。
这时坐半躺在地上的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儒生想挣扎着起来,但由于身体虚弱,没有成功。
“爹爹……”那位姑娘赶紧俯下身体,将他父亲身上的衣服束了一下。
“这位先生放心,我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的。”丁伟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没有理会这对父女,对彭春说,“你继续说。”
“将军,那些鲜卑人给我们每天都分一些吃的,下官亲自发放,绝无偏私,以前我们都生有火,只是前天雪太大,我们的火都灭了,鲜卑人也没有再给我们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