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万籁俱寂,空气闷热。
偌大的温泉池中,氤氲着袅袅水雾,波光潋滟,飘浮着玫瑰花瓣。
只见红梅点缀的白玉屏风旁着熏香,云烟渺渺,墨发在水面浮动。
女人沉溺在水中,闭着眼眸,无波无澜。
透过水晶吊灯,折射出水底那副苍白精致的脸颊,皮肤冷白,毫无血色。
黑暗深渊,无穷无尽。
有只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濒临死亡。
突然有人冲她喊:“褚颜不要!……”
“你会死的——”
那声音嘶吼,绝望,悲痛欲绝!
又仿佛很遥远,隔着阴阳两岸。
她看见自己把枪抵上了跳动的心脏。
滚烫的眼泪砸落……
“砰——”
曼珠沙华盛开,殷红血色弥漫!
能听到“哗啦”一声!
褚颜骤然浮出水面,水花四溅。
她倏地睁开眼,长睫颤了颤。
浑身冰冷,如置冰窖。
夜色浓郁。
水晶吊灯映照着雕花镂空的卧室。
极致奢靡中透着昏黄迷离光晕,暗香疏影。
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从氤氲的雾气里走出来。
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湿漉漉的发尖还嘀嗒着水珠,水光潋滟。
褚颜裹着雪白浴袍,衣襟半敞,姿态慵懒。
她赤足踩上地面铺展的厚绒地毯,走向桌案。
那把染血匕首被她丢弃在那里,盖了块雪白绢帕。
她眸色幽冷,指腹轻捻因洗澡拆卸下来的耳钉。
然后抬起手,对着白嫩耳垂,狠狠扎进肉里。
鲜血流下来,殷红醒目,她感觉不到疼。
只冷冷道了句:“有事?”
清冷的嗓音,夹杂着几分凌厉,很暴躁。
她伸手去拿那块绢帕。
耳钉闪烁了一下。
是来自于联合国际的电话。
“小祖宗,你要不要这么大戾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家炸了呢!”
“不过,听你这语气……”
电话那头啧啧几声,轻笑。
“难道是忙着做什么双人有氧运动,被我打断了所以冲我发泄?”
“说正事?”褚颜挑眉,神色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