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说完又晃荡走了,靠在仓的破墙上,闭目养神。
偶尔睁眼看一下陈明丽,一张脸正红了白,白了红,无比紧张纠结。
呵呵,她不用管陈明丽信不信,她只需要在陈明丽心里种下多疑的种子,等着她和余秋狗咬狗就是了。
余穗坐在仓等啊等,公安局的人还没等来,却先等来了夏凛生。
他是突然推开仓门进来的,高大的身影在门口一出现,大队记就走了过去:“哟,七队的夏凛生!啊不,现在要喊夏连长了,你怎么来了?”
夏凛生脸铁板着,没有回答。
目光在仓里搜索了一下,看见余穗靠在墙边,他才向余穗指了指,“我对象”,就走了过去。
被扔下的大队记有些愣,转身向人打听去了。
余穗打瞌睡刚醒,还有些迷糊。
就看见夏凛生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看她。
那眼神,特别特别心疼的样子。
即便余穗对他没有感觉,在这样的眼神里,不禁也有些脸热。
她别开眼:“你……怎么来这儿啦?”
夏凛生伸出手,理理她的发,很轻:“三婶找我来的。说是因为我买了肉和伞,让人怀疑你偷钱了?”
余穗:“……!”便宜娘还真会找重点!
但是显然夏凛生是信的。
他那张脸就是凶器,此时浓眉紧皱起来,脸拉得老长,简直吓人:“这些人有神经病!你别怕,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
余穗都来不及说什么,夏凛生就跨着大步,转身到了“主席台“。
仓这会儿人少,夏凛生讲的话在里面都有回音了:
“这里谁负责?听说,因为我给我对象买了肉,买了洋伞,所以生产队丢了钱,就怀疑她?还要当着全生产队的人搜身?有这回事吗?谁来回答!“
整个仓一阵静默。
几个干部全部仰着脖子看他。
然后,大队记就看向了队长余老根,那眼神,赤裸裸的“你惹的事,你解释!”
“呃……呃……”余老根张嘴结舌半天,又手忙脚乱的掏烟:
“那个,夏家角的小夏是吧?抽烟抽烟,呃,大侄子,是这样的,生产队确实丢了钱,那,当时就是放在这个办公桌抽屉里的呀,然后,就是,有人举报,说丢钱那天,余穗在仓来回好几趟,那个,然后,我们,就叫她来……问问,啊,问问。“
夏凛生手一抬,声音像蘸了火药:
“我不抽!好,你问问,那我也问问!你们仓有人管吗?放钱的抽屉锁着的吗?丢钱的那天,有多少人在仓来回好几趟?举报的人亲眼看见我对象偷钱了?要只是因为来回几趟就问,那你这仓一天来回几趟的人你都问了吗?要不是,你们凭什么只问她?”
“这……”
队长不是回答不上来,是被夏凛生有些吓着了。
这个高大的家伙像是回答得不好就要打人的样子。
队长无措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他手指往会计余大潮那边一指:
“余大你来说!钱是你保管的,说不见了的也是你,最后说有人看见余穗在仓的也是你,你你你,你来说。”
余大潮也不知道是吓住了呢,还是天生就话少,他支吾着:“那个,那个,是,是余秋说的,不是,是余秋听陈明丽说的,余穗家天天吃肉……”
夏凛生没等他说完,声音更加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