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十万铁蹄奔腾向前,欲往长安支援马超,浩浩荡荡的队伍气势磅礴。此时正值冬季,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如刀子般刮过脸庞。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仿佛给世界披上了一层冰冷的铠甲。在这严寒的季节出征,粮草还不齐备,这般艰难的条件,若不是因为马家在西凉的威望,断不可能如此迅速地集结出发。
西凉铁骑们明知前路艰苦,却没有丝毫的抱怨。他们心中怀着对马家的忠诚,对马超将军的敬仰,义无反顾地踏上征程。寒风吹过,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中坚定地前行,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庞德作为此次的统军大将,压力如山。毕竟,十万大军是他之前从未统领过的庞大队伍。粮草不足、天气寒冷等种种不利条件,让他心中其实也有些惶恐。然而,真正出发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震撼不已。西凉士卒一个个士气如虹,眼神中烧着斗志的火焰。即使粮草后勤辎重有所不足,但是却依旧不影响士气。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寒风吹过,士兵们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他们的脸庞被冻得通红,但眼神却依然坚毅。
更何况,每每到一个地方,便有地方守将和城中郡守纷纷送来粮草、兵甲。整个西凉鼓足了劲,上下一心,全力支持此次行动。这让庞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西凉向天下人展示实力的时刻。“让天子看看,西凉锦马超又岂是他们能轻易辱没的?”这句话在每一个西凉士卒的心中回荡。他们要用行动告诉世人,马家军不可欺,马超将军的荣耀不容玷污。在这寒冷的冬季,他们如同烧的烈火,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为了心中的信念,奋勇向前。
就这样,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陇西郡。此时的陇西郡,天空阴沉,寒云低垂,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凝重。凛冽的寒风依旧呼啸着,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久不出山的李儒也早早地来到郡守府安排一切。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虽略显沧桑,但眼神中却透着睿智与沉稳。在他的精心筹备下,不仅准备好了充足的粮草、兵甲,还预备下能囤积十万大军的军营,只等着马腾众人的到来。
马腾和庞德一路风尘仆仆,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然而眼中却烧着坚定的光芒。当他们终于赶到陇西郡外,只见已有李儒安排的董氏族人前来接待。那些董氏族人行动有条不紊,引领着十万大军向既定的驻扎之地行去。一路上,旌旗飘扬,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虽显疲惫却秩序井然。
而此时,李儒和董白以及董璜、董等董氏宗族的人们则早早地在陇西郡城下等候。李儒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寒风拂过,衣袂飘飘。董白站在一旁,面容清丽,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董璜和董氏族人也个个神色肃穆,他们深知此次马腾的到来意义重大。陇西郡城巍峨耸立,在阴沉的天空下更显庄重。寒风吹过,众人的发丝在风中飞舞。
李儒看到马腾与庞德到来,紧了紧身上的衣袍,轻轻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神色从容地走上前来,说道:“寿成公与庞德将军携大军赶来,一路辛苦。李儒这厢有礼了。”马腾看着这位昔日董公麾下的谋主,心中感慨万千,甚至有几分受宠若惊。即使他现在已是西凉之主,甚至西北之主,但是对于李儒亲自前来接见,心中依旧是有那么一丝受宠若惊。毕竟在他还只是一员偏将之时,这李儒先生已经跟随董公纵横天下,睥睨群雄了。
马腾赶紧郑重地整理了衣甲,上前拱手说道:“怎敢劳优先生亲自前来相迎,实在是折煞马某。马某这只因超儿在长安有事,我才不得已匆匆在大雪中行军,又来叨扰优先生清修,实在是惭愧。”李儒微微摇头,说道:“寿成公,此言差矣。如今您才是西北之主,我们都是您麾下,仰您鼻息而活。如此说,岂不折煞我等?”马腾哈哈一笑,说道:“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家人,就莫要再这般客气了。”
此时,董白也上前恭敬行礼,毕竟这可是她情郎的父亲,未来的公公,又岂是敢怠慢。董白的彬彬有礼让马腾心怀大慰,说道:“白儿,快快请起。出落得越发漂亮,真吾儿佳妇也。”一句话说得董白羞红了脸,一众董氏族人也开口哈哈大笑起来。毕竟如今,马家与董家等于是对调了个个。不是马家高攀他们了,而是他们有些配不上马家了。但是马腾能这样说,足以证明还是马家心意不变。在这陇西郡城下,寒风依旧呼啸着,但众人之间的气氛却渐渐变得温暖起来。马腾与李儒的会面,仿佛给这紧张的局势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而董白的羞涩与董氏族人的欢笑,也为这片土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众人在城门处一阵寒暄之后,便由李儒将马腾、庞德引入郡守府。郡守府内张灯结彩,布置得极为隆重。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整个厅堂。精美的雕花桌椅摆放整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美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让人陶醉。
众人依次入座,宴席正式开始。董家人个个笑容满面,陇西郡的将领们也都热情洋溢。他们纷纷举起酒杯,向马腾和庞德敬酒。“寿成公,一路辛苦,我等敬您一杯。”“将军英勇,吾等佩服,干杯!”酒杯碰撞之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非凡。
然而,马腾脸上却没有一丝从容,始终带着一丝焦急。几次想开口询问向李儒问策,都被李儒轻轻打岔所搪塞过去。马腾忍不住说道:“优先生,吾此次前来,实是为超儿之事忧心,不知先生可有良策?”李儒却微笑着举起酒杯,说道:“寿成公,今日乃是为您接风洗尘,不谈他事。来,先饮此杯。”马腾无奈,只得举杯饮下,但心中的焦虑却愈发强烈。
马腾心中有事,一直未曾开怀,自始至终也没有喝醉,始终保持着清醒。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李儒,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而李儒则神色淡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合适的时机。宴席上的热闹与马腾内心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为这紧张的局势而担忧。
待到酒宴结束,马腾被李儒派人叫到密室有要事相商。马腾精神一震,知道李儒肯定心中已有思索,他迫不及待地赶到密室中。密室之内,灯光昏暗,气氛凝重。李儒与马腾对坐,马腾焦急的神色尽显,又一次说道:“优先生,吾此次前来实在是为超儿之事心忧,不知先生可有良策?此时我等携大军前去,与超儿到底是有益处还是会给他造成麻烦,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李汝轻捋胡须,目光灼灼地看着马腾,缓缓说道:“寿成公切莫焦急,若要我说,咱们遵从马超将军的建议如何?备好兵马,但是按兵不动,随时做好驰援却不妄动,做好一切准备,但是明面上却不去驰援马超将军。你觉得这样怎样?”
马腾一听更是心急如焚,说道:“先生莫非说笑乎?此时,超儿在长安与陛下闹得不愉快,虽说是因为他师父的故去和卢婉之事,可那毕竟是与天子,他言语中颇为不当。如今长安城中可不只是他那四万多西凉铁骑便能一下压住的。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万一天子有所动作,届时悔之晚矣。”说完,马腾几乎便要站起,心中之急切扑面而来,仿佛要冲破这密室的沉闷。
李儒却依旧云淡风轻,不紧不慢地缓缓摆摆手,那姿态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焦躁。他轻声说道:“寿成公且安坐,且安坐。咱且先把这事儿放一放,你且不要这般着急。我且来问问你,寿成公,你马家究竟有着怎样的意向呢?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又期望发展成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呢?”
马腾微微一怔,两道浓眉紧紧蹙起,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吾马家世代为将,一直以来,所求不过是保境安民,守护我西凉百姓,让他们能在这乱世之中有一方安稳之地。如今局势变幻莫测,超儿在长安陷入困境,吾心中所盼,唯有能助超儿脱困,保我马家安稳无虞。至于其他,吾实在未曾多做思量。”
李儒就这样默不作声,只是那目光灼灼地看着马腾,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一般。那眼神中似有火焰在跳动,又似有千言万语蕴含其中,却又一言不发,只这般紧紧盯着马腾。马腾被李儒这般目光看得心底发毛,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试图避开李儒的目光,却又觉得无处可躲,那目光如影随形,紧紧地锁住他。马腾的心中慌乱不已,思绪如麻,却不知该如何应答。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怔怔地看着李儒,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指示一般。此时的密室中,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