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酒气扑鼻而来,颜怀皱了皱眉,心中暗道:“原来酒味是从他们这里传出来的,害我白绕了一段路。”
他暗自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那三人体型壮实,自己这边一个弱,两个孩子,一个女子,显然是打不过的。只好自言自语道:“我今天运气不太好,碰到谁都打不过。真是气死了。”
“嘿嘿,小娘子,这可是条死胡同,你跑不掉的。”
“嘿嘿,来陪哥哥们玩嘛……”
那三个醉汉提着灯笼晃晃荡荡地越走越近,看到颜怀三人,不禁笑起来。
“哟,这里还有三个孩子。”
颜怀登时就心中不快了,暗道,我长得这么高,怎么能被称为孩子。
“你们三个,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嘿嘿,怎么能叫强抢民女呢,老子们可是花了银子,将她从她爹那买过来的。”
说着,其中一个醉汉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来,晃了晃又收回怀里,淫笑道:“识趣的,别多管闲事,给老子滚吧。”
“不是,他们骗了我爹,说是大户人家要买我做丫鬟。其实是他们三个……他们三个想……”那女子急着喊道,声音里满是惶恐不安。
卫昭听她声音熟悉,转头看去,借着那边灯笼的微光,看清她的长相,不由惊奇道:“白姐姐?”
彭畅问道:“咦,还真是白姐姐,你又又又被卖啦?”
白绣娥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浑身发抖,满脸恐惧,此时才注意到卫昭与彭畅。她心中害怕,一时也说不出话,只能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一个醉汉淫笑道:“我们既然买了你,你就是我们的了,还喊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提着灯笼往颜怀脸上看了看,忽然道:“哟,哥几个,看这小白脸,长得实在俊俏嘛,不如抓回去一起玩玩。”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从颜怀心底袭来,气得他一个哆嗦,指着那汉子骂道:“你……你这个狗屁倒灶的东西,竟如此不要脸!”
他话音未了,那边一个醉汉已经扑将过来。
卫昭忙挡在颜怀身前,那人碗大的拳头便向卫昭打去。
卫昭闪身躲过,一脚踹在那醉汉小腿上,同时自己肩上也吃了一肘。
他习武已有数日,但毕竟实战不足,加之年轻还小,此时心下又颇有些紧张,应付那醉汉便感到有些吃力。
另外那两个醉汉见了,嘿嘿一笑,便上前帮忙。其中一个探出手,一把就把彭畅给提了起来,如提着小肥猪一样,在彭畅的胖脸上捏了两把,把彭畅吓得哇哇大哭。
“这个娃儿长得实在是可口,又嫩又肥……”
那醉汉说完,便笑嘻嘻地将他往地上一丢,又向卫昭扑去。
另一个则扑过去捉颜怀,颜怀出拳去打,却被那大汉一把抓住,双手动弹不得。
一股酒气袭来,那醉汉腾出一只手在颜怀脸上摸了一把,手便往颜怀身上探去。
颜怀心中不由悲呼一声:“完了!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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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仓低着头,他左右两边围着常志、皮秋,正与他嘀嘀咕咕的。
从他们嘴里,马仓大概也明白过来,秦四筹的两只手,大家伙都是留给张板去砍的。
偏偏只有自己没明白。
马仓懊恼地叹了一口气,暗恨自己真是笨。
“怪不得他们总叫我们土鳖……”
但对于今天这件事情,他心里是不后悔的,死去的那个小丙,跟他同住在一条巷子里,自己还去他吃过饭,小丙还时不时还舀一勺糖给自家小丫头吃,总之那是个很踏实的年轻人。
今天傍晚的时候,马仓回过一次家,见到他家院里,小丙的老娘老婆就坐在院中的泥地上,望着尸体发呆,虽也没再哭了,但嗓子也已经嚎哑了。
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