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提后来自个忘了这事,让那倒霉蛋在树上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又淋了一早上的雨。
宋云涉张着嘴愣了好半晌,差点忘了合上,然后,“哈哈哈哈哈……”
大理寺外院有几棵树摇了摇,一个声音惊疑不定地道,“刚才那个可怕的笑声是谁发出的?大白天都怪渗人。”
另一个声音解释,“你新来的不知道,头儿三天两头不正常,习惯就好。”
屋里,何月捂着耳朵,“你别笑了。”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知会上京府一声。”宋云涉笑够了,从左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对了,以后你暂且就在对面那个房间办公,我给你的两个人明天会过去找你报到。”
何月对此没有意见。
宋云涉起身往外走,“跟我来。”
何月跟在后头,看着宋云涉拿着钥匙打开了对面的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靠墙的位置还放了个简陋的架。
“这里寒酸了些,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再布置一番。”
何月点点头,“多谢大人。”
宋云涉亲切地道,“你以后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叫我宋头吧,至于对你的称呼……这里头已经有一位何大人了,就让他们叫你何女官。”
“多谢宋头。”
宋云涉将钥匙交到她手里,满意地踱着方步回了对面。
何月看着时间还早,于是走进这个简陋的小房间,掸了掸灰尘,坐到桌前,从怀里抽出第二份案卷。
她大致看了一下,说有个叫程家肉铺的天天给新味楼的酒家送猪肉,有天早上酒楼的伙计照常验货时,发现本该是放着猪肉的板车上竟是一具洗得比猪肉还要干净的男尸。
三个验货的伙计当场吓晕过去两个。
酒楼掌柜得知情况,立刻派人去报官。
肉铺老板程迟生很快被抓。
他一会儿大喊冤枉,一会儿大叫有鬼,说他那天确实杀了一头猪,亲手放到板车上,盖上油纸。不知为何酒楼打开时,却变成了一具男尸。
官府介入调查,发现他所说的话基本属实,他家的院子里,还放着新鲜的猪下水,以及那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一地猪毛。
程迟生怀疑是不是酒楼里哪位客人吃霸王餐,被他们给失手打死了,为了赖掉他的猪肉银子,故意将这事栽赃到他身上。
官府转而查了酒楼,并未发现异常。于是,只得想办法,先查这男尸的身份。结果还真查出来了,他是一个官家的小厮。前些日子,按主人的指示出门办事,却从此杳无音信。
他的同伴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说他在外头有个相好,之前还曾听到两人吵架,那女子嫌弃他没出息,不愿意嫁给他,他苦苦哀求无果。
官府觉得这女子有可能知道小厮为何遇害,甚至可能就是凶手。可挖地三尺,都没能将人找出来。
从小厮这边入手,根本查不到他在外头有置办过任何产业,也查不到他有租赁过屋舍院落,根本不存在金屋藏娇的可能性。
上京府衙门费尽心力,查来查去,竟再无一丝进展,案子就这样被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