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计？那牧云归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归正人，你放着同为三凶的方卜花和方离恨不问，怎么想着去问他？”
陈六子被寇如兰的话给搞糊涂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寇如兰如此舍近求远。
寇如兰此刻已取下遮面的黑纱，绝美的容颜在这暗夜里，如悄然开放的莲花，美丽中带着一丝幽清，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幽怨。
“我当时慈悲愿功力未成，他们那些男子听说我在寻找双修之人，都在明里暗里向我施压，甚至还包括谭无义。方卜花兄弟也是越西人，他们都知道我小时候的过往，就想着……”
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人心如水，她很早就体会到了。
即便是扶她成为圣女的师父，也不过是觊觎她肉体的情色之人罢了。
陈六子见她神色凄苦，不由得心中一软，他伸手拂去寇如兰脸上的泪痕，轻声说了句，
“不说了，往事如烟，就让他散在时间的风里吧！”
寇如兰猛然抬头看了一眼陈六子，只见他满眼温柔，这是她三十年来从未见过的眼神。
“你可见过枫之了？”
寇如兰好似从往事的纠葛中挣
脱出来，对陈六子说道。
“谁？”
陈六子数日间，奔袭百里，九死一生，许多事许多人都没有记在心上。
“叶枫之啊！正是她给我传说在边城见过你，我才火急火燎的赶来，不想在平卢认出来你的武功，才能在平卢与你相见！”
寇如兰见陈六子并不记得，赶忙提醒道。
叶枫之！
陈六子记起来了，那个在边城与自己胡闹的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见过了，我记起来了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喜欢吗？她是你的女儿。”
寇如兰慢慢地说道，她的眼神却一直盯着陈六子看，仿佛要看清他面目的每一寸变化。
陈六子的表情，慢慢从满脸的温柔，变成了一脸的惊讶，那横亘在脸上的刀疤也随之扭曲，变的无比狰狞。
寇如兰伸手想去抚平他脸上的伤痕，陈六子却猛的向后一退，用手指着寇如兰，手指确是不停地颤抖，话也说不利索了。
“你……你……说得……可是……真的……”
寇如兰见他这般模样，不知是激动，还是其他，眉毛一挑，说：
“自然是真的！”
陈六子忽然记起来他与叶枫之的初见，她也是这般眉毛上挑的问自己，和眼前的寇如兰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