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
他忽然心里一惊，想到了一人，这领兵之人莫不是当年韦贼手下智囊——范钦若？
这些龙骧余孽还真是阴魂不散！
但未等他下令处理，忽听被围住的陈六子一声长啸，刀气瞬间弥漫全场。
牧云归见陈六子刀气纵横，瞬间感觉不妙，他这是要开大招，跟外面骑兵来一个里应外合。
“龙游九霄……”
是叶枫之的声音，她被陈六子护在身后，见他出手招式，本来是默默地说着一招一式。
忽见陈六子刀气攀升，心情也随着激荡，不觉喊出了声。
牧云归一见陈六子招式，不觉瞳孔一缩，喃喃道：
“踏歌三重……”
十几年前与方卜花共战朴城的情形又上了心头，那差点一枪刺穿自己的枪意，还在体内微微发凉。
这是恐惧的滋味。
“报！将军，崔明理亲自带兵奔着我们东营门而来，夜色太深看不清出动多少人！”
又一道惊雷般的消息击打在牧云归的心上，本来这大好形势的躺赢之局，如何一步步走到这般局面。
陈六子那如天神般的一刀，已然劈下，围着他的士兵群中惨叫连连，断肢飞舞，若非军令如山，他们早就一哄而散，远离这如魔神一般的男人。
“将军，撤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一旁的春木焦急地说道。
牧云归目眦欲裂，看了一眼在阵中杀得兴起的陈六子和寇如兰，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眼神冰冷的
叶枫之。
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了句：
“春木，你来断后，我去收拢残兵，徐徐撤退！”
“是！”
牧云归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去大营中收拢残兵，只要伤亡不是太大，他可以接受。
他能接受失败，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员不能伤亡过多，并非他爱兵如子，而是谭无义手下精锐已经没有多少了！
这么多年，南征北战，镇压各地叛乱，从越西带来的狼骑，早就死伤过半了。
如今，这些部队可都是谭无义呕心沥血搞出来的精锐之师，若是被自己折损过多。若在此地折损过多，只怕谭无义不会放过自己。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同样的话，只不过此时说话之人是陈六子，他长身而起，越过众人，向正在退却的牧云归追去。
“拦住他！”
春木一声大喝，飞身便要去拦截疾驰而来的陈六子。
“不可！”
牧云归此时尚未走远，他见春木要去阻拦陈六子，便大声阻止道。
他刚才与陈蛟交手，已知道此人武功极高，春木绝不是对手。他去阻拦，不啻于飞蛾扑火，但他出声时已经晚了。或者说他决定要春木断后的时候，便已经给这员小将打上了死局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