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平日里看似瘦弱,实则身强体壮的圣僧今日犹如残烛老人般说句话都要喘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番人实在欺人太甚,居然敢伤我卫国国师,这次番人进京与父皇贺寿,我定要拿他们试问。”
“殿下要以国事为重。”淡淡的劝阻了一句,这些年与皇家人交往早已看透人性,他们只在乎利益,从不在乎人。
“唉!圣僧菩萨心肠。”闻言李承澈无奈摇着扇子,抬脚向荷花塘走去。
说这话也不过就是安慰,拉拢。告诉圣僧他的立场是站在他这边的。
眼前是用木板铺成的通往荷花深处的栈道,栈道两侧栏杆处就是半人多高的荷叶与荷花。
走了约一盏茶才到第一座凉亭,这凉亭是个三岔口,他们走来的路不过是其中之一。
普通木质凉亭已经变了样,亭外白纱随风飘荡,亭中地上铺着奢华凉席,席上矮几上放着三碟糕点、水果,白玉茶壶。
亭子四角点太子喜欢的熏香,加入艾草的香炉。既能驱蚊也不影响太子的雅兴。
李承澈与清尘入座,侍从们站于亭外,只有寂暮跪坐在清尘身后。
至于两个小和尚则在栈道上嘻嘻哈哈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
“圣僧身边侍者怎么换了个人?”李承澈看了眼跪坐在清尘身后的和尚,好奇问道。
“贫僧中了番人的毒,内力尽失,寂暮师侄武功
不俗,所以方丈师兄让他随身照顾。”清尘坐下后就轻轻拨着佛珠,听到太子问话,如实回答。
之前侍者因被程倾城收买,下毒害他,寺庙虽是佛门圣地不伤人性命,却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内力可有办法恢复?”太子一听清尘话,紧张追问。在宫里得到圣僧遇袭他还不信,特跑来一看,没想到却是苍白孱弱的圣僧。
“经脉损害严重。”意思就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李承澈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心里不安因为清尘话而加剧。最近朝堂风云变幻,各个皇子都开始暗中行动,这皇位誓要争一争的。
“圣僧如此高深武功,究竟是何人伤的?”终究是不信的。
深怕圣僧暗中站位,助那位皇子夺嫡。
皇嗣通病,多疑。
面对太子多疑,清尘拨着念珠手不曾停顿。自他受伤那刻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遭,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跪坐在清尘身后寂暮则脸带怒容,那日消失了一天一夜清尘师叔突然出现在方丈房前,他当时在场,用一句命在旦夕都不为过。
若不是小雷音寺藏有续命丹药,怕人都要西归佛祖了。因为太子一句想要圣僧陪着赏花,师叔可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说太子出宫不知多少人盯着,若他不出现,定会让躲在暗处人暗自窃喜。
这般为他们着想,偏还要被猜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贫僧只会用药救人不会用毒杀人。”清尘望着身侧一朵含苞待放花骨朵,“殿下无需过多操心贫僧事,万事皆有定数,唯心而已。”
李云澈听到清尘的话,便知自己乱了手脚,谦逊有礼,“多谢圣僧指点!请恕在下失礼了。”
历代圣僧都不得参与皇嗣争夺战,清尘也不例外。
“程姐姐我们就在这个凉亭休息一会儿吧!”孟晨晨指着不远处凉亭的塔尖,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