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这次前来是还大师曾借给我的银钱最后一笔。”程无双自袖袋里掏出用素色钱袋,双手递上。
一旁小沙弥上前接过钱袋子,送到了慧宇方丈面前。
“看来程姑娘这两年收获颇丰。”慧宇方丈接过钱袋子放到一旁,并未打开。
“大师不看下,不怕小女子放的是石头?”程无双浅笑道。
“虽然我们交谈不多,程姑娘为人老衲是信得过的。”慧宇方丈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程无双调侃。
那穿白色僧衣的年轻和尚,抬头看了眼很是开心的慧宇方丈,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棋。
“这次来,是与大师告别的。”
“哦!你要走了?去哪儿?”
“远处去不了,就在小雷音寺山脚下寻了一遮风挡雨茅草屋。”这“茅草屋”可是花了她这两年所赚的所有积蓄,买地,建房子,按她的设计打造一套套家具。
“也好,”慧宇方丈点了点头,然后想起她走了,若有一日她父母问起,“若日后有人寻你?”
“大师就告诉他们小女子早已化作黄土一捧!”程无双面色淡淡。这生死好似不是说自己般。
白色僧衣和尚听到程无双的话,终于扭头看过来,入目是面色淡然,脸色黑黑少女。
程无双在白色僧衣和尚转过头,看清他的长相时,双眼瞳孔微缩,心剧烈的跳着。
天啊!
这世上还有如此绝色男人?
龙眉凤眼,美如冠玉,薄唇轻抿,双眸波光粼粼,尽是对世人悲悯和怜悯。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迷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苏轼)
慧宇方丈自然看到了程无双异样,轻叹了口气,未言语,这世上女子见到清尘都是如此反应。
程无双缓过神就看到慧宇方丈面带微笑的望着她,脸色一红,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得罪了。”
一把年纪了居然看男人看呆了。
太丢人了。
“凡是看到清尘人皆是如此,程姑娘不必介意。”慧宇方丈对于程无双如此快从清尘美色中回神,两眼清明,很是赞赏。
被唤作清尘的白衣和尚,古井不波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这女子声音如珠落玉盘,怎面色……
“清尘?圣僧?”程无双震惊的又上下打量了下清尘。
“程姑娘不曾见过清尘师弟?”慧宇方丈疑惑道。程无双身为宰相之女,不可能没有参加过皇室一些礼佛活动,不可能不曾见过清尘师弟。
“不,以前都是遥遥一望,第一次如此近看,一时没认出来。”程无双低下头,掩去心底慌乱。
曾听圆圆说过,清尘圣僧继承国师一位已经六七年了,经常出席一些皇家礼佛活动,若说没见过就露馅了。
“程姑娘何时出发?需要帮忙就直言。”慧宇方丈高深莫测看了眼程无双。
“来时不过几件衣衫,离去不过如此。”程无双浅浅一笑,眼中淡淡落寞和忧伤。
“一切不过云烟,皆虚妄。”慧宇方丈开口安慰道。
“谢大师点悟。我就告辞了,改日大师下山可到家中做客。”客气道。
清尘听到她这句话,微不可及皱了下眉头。
“程姑娘……老衲多嘴一句,”慧宇方丈也是真心为这可怜的姑娘着想,无论是何关系,哪怕是出家人,都不应说出这样话。
“大师请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你去吧!”慧宇方丈说完话,挥了挥手。
“多谢,小女子告辞。”程无双不解的看了慧宇方丈和面色淡然的清尘一眼,转身告辞了。
“她没听懂。”清尘见一头雾水的陈无双走后,才开口。
“女子立世本就艰难,她们两个少女独自生活,若无防备之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她无家人?”清尘不解道。
“她是宰相家嫡女,两年前因病住进了雷音寺,然后再无人前来照看,刚开始还有人送银钱,后来完全是她和丫鬟自力更生。”权贵
家是是非非太多了。也亏这程无双坚强独立,若是个柔弱无依少女,怕墓头上草都一人高了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借她钱?”
“这姑娘很有头脑,整了点糕点,在寺前售卖。还是打着你的旗号。”想到此处慧宇方丈笑了下,“圣僧都喜欢吃的糕点,瞬间销售一空。”主要她们借住在寺里,不知的人还真以为她们是寺里帮忙做糕点的师父。
当然程无双也将她做糕点手艺教给了寺里食堂厨师,条件就是不能外传。
“……”刚捻起一白色棋子准备放到棋盘上的清尘听到这句话,动作停顿了下。
两年前他就离开小雷音寺,四处讲佛论道,又不在,怎能与他联系到一起。
只能说这位施主心思颇为活泛,所以她是如何知晓关于阿难佛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