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赵长洲与她青梅竹马长大,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她来?
何月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个身形和她很相似,还有那个跪坐的姿势,低垂的头,根本看不到脸,甚至身上还有不少鞭痕与血迹。
乍一看,还真的不太能确定身份……
田于成到底想搞什么?难不成希望用一个假的她来逼迫赵长洲妥协,放他一马?
这明显不太可能,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赵长洲身为皇室中人,更不可能带头徇私枉法。
她又想起来不久前,田于成的幕僚们还商量着怎么把所有人一网打尽,他们到底想怎么做呢?
她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利用隐在暗处的优势,观察着四周。
“田于成,你不要执迷不悟,快把何大人给放了。”
“田于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父亲!”
三个人几乎同时出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着急与痛心。
“王爷,只要你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可以将何大人给放了。”田于成慢条斯理地道,“来江南,就该好好赏景,吃吃美食,不要将手伸得太长。否则,就不好玩了。”
“不可能。”赵长洲冷峻地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由皇城司直接发密报去了上京,此时说不定已到了父皇的案桌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田于成却根本不慌:“王爷无需忧虑,这点小事下官自己就能办好,只要你这边既往不咎,上京那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心情沉重,田于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皇上的身边还有他的人?那皇上岂不是很危险!
赵长洲见地上的‘何月’一直是那个姿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能扛多久?
“父亲,你收手吧,已经来不及了,不要一错再错。”
田霜霜上前劝道,“你要为我们一家子想一想,母亲和弟弟妹妹都下狱了,你再不回头,以后我们一家该如何是好啊?”
田于成看都不看她一眼。
田霜霜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跪了下去:“父亲,你就不能听霜儿一次吗?”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江寒拿不准主意。
“一会儿我负责救人,你抓田于成!”赵长洲很快就做了决定,不能在拖延下去。
田于成似乎看出他们的想法,朝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手一动,就将一条绳索甩到房梁上,将‘何月’吊了上去。
“月儿!”赵长洲情急之下拔出剑,就要朝黑衣人攻去,江寒也做好准备,向另一边的田于成扑去。
田霜霜握紧拳头,紧张地看着这场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两边她都插不上手,她可以带他们找到这个地方,可是她做不到真正的大义灭亲。
“等等!”
一声急呼从后头传出,虽然有些虚弱无力,可是赵长洲还是听出来了,他惊喜地回过头,就看见何月从一个角落里奔了出来。
田于成面色一变,朝黑衣人看了过去,黑衣人立刻放弃了房梁上的假何月,站到他身后去。
“月儿,你没事吧。”赵长洲将何月抱在怀里,紧张地检查,发现她头上有个大包,身上有些擦伤,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长洲,我们先退出这里,再……”
田于成嚣张地看着他们:“哈哈,你们以为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