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如地狱之音,一瞬间将阎罗王那掌控一切的信心全部崩塌!
因为,在那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心口传来,殷红的血顺着刺穿他心脏的匕首处汩汩而出。
瞬间,将他那一身白衣几乎全部都给染成了血红,那致命的伤害让他凝聚在全身的力气全部都给散尽!
阎罗王扭头,看到的是那明明狼狈不堪却有着一双嗜血愤恨杀意的眸,女子娇艳欲滴的唇微微弯起,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修罗,你,你,也背叛了——”极度的震惊和惊疑爬满这个将死之人的脸,却又被血罂粟骤然提力一拍而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之上。
那个不可一世的阎罗王不自觉地呕出许多鲜红的血丝,奄奄一息地看着逐渐走向一起的两个绝代风华的女子。
“没有信任,何来背叛?”夜修罗拢了拢那额前的金发,将套在身上那让她无比嫌弃的血衣给剥离开来,露出紧身的黑衣劲装。
凹凸有致,百分之百火辣辣的身材,小脸上哪里还有片刻之前的卑微恐惧,金发披散开来,整个人说不出来的酷!
“原来如此,原来——”阎罗王毕竟内力深厚,利刃虽刺穿了他的心脏,却还有那么口气吊着。
他紧缩的瞳孔之中虽然满满都是不甘,却还是保持着最后的倔强,“可惜,可惜‘无痕’在,你们——”
“既然十年来我与修罗的争权夺利是做戏,那剩下其余事情又有几分真?”
“可惜的不是‘无痕’仍在,可惜的是你要死了,而我却找到了它的解药!”
血罂粟耸了耸肩膀,似笑非笑地上前,俯视着这个让她心情无比矛盾的人,目光淡然,神色轻蔑。
然后,弯腰,蓦地握住了插在他心口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往里面又戳进了几分,让从来不可一世的他终于去见了真正的阎王!
“哼,这样的垃圾就应该去见真正的阎王,若非十年前我们便在那残酷的训练中许下了承诺,这十年后的今天恐怕都要折在这个魔鬼手中了!”
夜修罗利落潇洒地甩了甩齐肩长的卷发,打了个响指,神色中颇多欢悦,她上前,对着这个掌控了她命运十年的人冷声嗤笑道:
“呵,他以为,我想要的是权势和第一,可是如你我这般的高傲的人,从始至终地追逐的也不过是自由罢了!”
“这十年的枷锁,直到今日终于可以挣脱,也不枉我今日做戏差点都死在了你手里,甚至于连这趁手的武器‘云影’都给你毁了!”
说到这里,夜修罗眸光闪烁,看着那撒了一地的“云影”,略微有些惋惜。
“若非你我向来不和,次次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他这个阎罗王又怎么可能会相信用你便可轻易地辖制于我?”
“只有今日你我用命相搏,才能让他这个已经三年未见踪影的大ss露面。还好,一切不曾有半分差错!”
血罂粟云淡风轻地说完这一番话,话语之中无一丝留恋,反而是握在利刃之上的玉指猛地一搅,白玉瓷瓶从空中掠过,几滴心头血便落了进去。
“白苍,若是你肯遵守承诺给了这解药,我也不会做的这么绝。可惜,是你逼我这样杀了你!”
做完那一切,血罂粟红裙轻轻抖动,她俯身,用芊芊素指阖上了那到死都没有瞑目的人的双眼,挑了挑眉角,颇为戏谑地开口道:
“白家为隐世家族,你的母亲却是来自医药世家,这‘无痕’既是毒药,却也是咒术,我费了十年去寻觅解药,终于将这一切真相揭开。”
“你救了我一命,我替你复仇,也算是两清。可是若是你想利用我再去获得权势和地位,那么对不起,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你也该挂了!”
然后,回头,瞥了一眼那白玉瓶,将目光看向夜修罗,轻轻开口道:
“喏,修罗,这家伙的心头血便是药引!丹药我都炼制好了,服下便可了!”
血罂粟吃了一颗丹药,将手中的白玉瓷瓶扔给了干看着的夜修罗,彼此之间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