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岑澈欲言又止,眼底是收不住的担忧。
面前的已经不能说是人了,而是怪物。两个孩子真的可以吗?
“澈儿,相信你妹妹。”岑夜对此深信不疑,他们对这种怪物毫无办法,只能做好他们力所能及的事,不给溪溪拖后腿。
“我们下去的时候会让警察上来,你们搞不定的时候记得喊人。”
他是一个丈夫,要对怀中的沈时负责。刚才流了那么多血,沈时的身体早就陷入痉挛状态,再不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送沈时去医院,再让下面的警察上来守着,有什么事他们会比他这个普通人能做的更多,比如击毙狂躁的沈月。
“好。”岑溪应了一声,不远处狂化的沈月似乎也知道沈时要被送走了,她弓起身子,四肢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嘶吼,“留下!我要她死!”
天台的门被关上,岑溪和季宴临也不再束手束脚,直接开打。
“灵随我动,吾之神力,速听我令!”握着判官笔的手跟残影一般,画出的符咒一个接一个地飞出去,季宴临一身黑衣,压低底盘如鬼魅般飞出。
他是魔族,他的灵力只能压制鬼族,而不能对他们造成实质伤害,顶多算皮外伤。
只有神族的神力,才是鬼族的克星,这也是他们僵持了那么久都救不下沈时,必须要岑溪来的原因。
金色的符咒例无虚发,全都打在浓厚的黑气上,季宴临的紫色镰刀就专门往这些地方挥,刺破黑色的防护,让神力深入血肉!
他们的组合就很像一个输出的法师,一个负责收割的刺客。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需要躲避疯了一般撒开四肢追着他们的沈月。
“啊啊啊!”沈月身上红色的衣裙早就被滚滚黑气污染,黑色夹杂着鲜血的暗红粘在她身上,长发如枯草般垂落两侧,还有被神力所伤而扯的面目扭曲的脸。
“溪溪,该结束了!”季宴临的声音不大,但落在夹杂着风声和嘶吼声相交的天台,仍然十分清晰。
“明白!”岑溪放开判官笔,双手中指收回,食指并起于身前,“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生气的人,所以,永世不得超生吧。”
“太阴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万千灵法,集于笔尖,判官笔下,永、堕、地、狱!”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似乎也在为神的震怒而蓄力,金边包裹着的一个太极八卦阵渐渐成型,黑白两仪不断交替,象征白天黑夜永不停息。
沈月的瞳孔一缩,四肢谨慎地退后,忽然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挣扎着直直往八卦阵上冲。
“白,你这是什么意思?”盯着战局的黑无常有些不解,“明明还能再玩一下的?”
白无常摇摇头,“没用了,这女人跟主人做了交易,要是过分透支鬼力,会对主人有影响,还是让她自己死吧。”
岑溪眉头皱了皱,下意识扫了一眼黑白无常站着的方向,却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背影。
“啊啊啊啊啊!”面前被强行送到八卦阵前的沈月尖叫着,但黑气慢慢被腐蚀,慢慢的显露出肉色的,皱皱巴巴跟死皮一样的皮肤。
岑溪收回视线,沈月已经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季宴临已经收回镰刀来到她面前,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他淡淡开口,“刚才有人。”
“嗯。”岑溪点点头,她知道季宴临问的是黑白无常,刚才那两个身影,应该是他们。
刚才沈月的动作太奇怪,就跟强行被丢进去了一样。
“扣扣!”天台紧闭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礼貌的询问,“我们听到声音,是已经结束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季宴临淡淡开口,“嗯,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