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野空旷,
夜色朦胧,
凉风唰唰,
寒鸦哀叫。
月亮躲在云层里,
月光毛毛,
万物灰灰绒绒,
朗玉孤单单的走在幽幽乡间僻壤小路上,他刚从表哥家吃喜酒出来,他家本来是住城里的,但表哥结婚,回老家赴宴,同时还以村青年代表的身份参加明天的村大会,关于村松树林外包租金上涨以及山地出租的大会。
一想起村里松林承包这个事他就头疼,那是一件不缕也乱,越屡越乱的事!
现在村长葛万全又打电话叫他回家,说村七千亩的山地要租出去,这让他想都心都发麻!
他还能跟村长他们签吗?
去年他以村青年代表的身份签了那份松林租出去的合同,现在村民把他恨得就差把他当猪一样杀了!
虽然他当时和被村长葛万全等人灌醉后签的,甚至怀疑是葛万全在他酒醉后拿他手指去摁的!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村民们不会原谅他了。
现在葛万全又想叫他回来,帮他一同把全村的山地租出去!
想得美吧,这回打死他也不会签任何字!
郎玉一面走,一面想这次回老家的目的。
但现在不是想那件事的时候,现在只想回家,尽快回家,家里年仅三岁半的小玉米还要等他回家了才入睡呢。
酒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你刚喝下肚时,不管你喝多少,准没事!
但等过一刻钟后,酒劲才慢慢的涌上来,然后像妖灵一样慢慢的控制着你的身体,让你像只布玩偶一样听它指唤,成它的奴隶。
朗玉现在就这种感觉,
他刚出表哥家门时,没见醉,但走到这荒山野岭,醉意浓浓的涌上来了。
他现在感觉身体发热,昏头眩脑,双手无力,双脚像踩在棉花团一样轻飘,脚步踉踉跄跄!
他停了起来,扶路边的一棵小树上!
他想呕,但发现呕不出来!
喝醉酒的难受,只有喝醉的人知道!
还好,现在还有意识,就是意识自己醉了,开始怀疑能不能走到家里。
离家的路程还老长着呢,从表哥家走出来的路程和到家的路程基本差不多。
如果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要翻越一座大山,会很可能的醉倒在荒郊野岭的山头上。
他有点不想冒这个险,要是真醉睡山上,到时山林的野兽,野猫野老鼠会啃食他的肉,而他毫无知觉,或者有知觉但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动物们一口一口的咬食他的肉,直到他慢慢的死去。
想这,他顿住脚步,停止不前!
但又想,返回表哥家也不现实呀,毕竟也可能醉倒在路边,往后走一段路就是大道,没有路灯的大道,汽车来来往往,他要是醉卧在路中间什么办?
他权衡了一下,最后选择往家里走!
“不能醉,千万不能醉倒!”
他破喇叭似的呢喃一句,狠狠捏自己大腿一把,发现还感觉到痛,接着弯腰,他要把胃里的东西勾出来。
右手拇指尖和指尖头紧捏一起后,放进嘴巴伸进喉咙里使劲的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