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放下酒杯,让陈到多了些疑惑,“大哥这是为何?”
“我甘兴霸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当日那老丈对某家有礼,某家便不多骚扰,何况你不是还送了大哥我百金还有美酒嘛!”
“大哥!话虽如此,但柳叔及阿虎等人的安危,在小弟眼中可不是区区百金可以衡量,所以这杯酒,小弟必须敬!”
陈到说完,不待甘宁反应,直接站起身来,一口干了杯中之物。
甘宁反而不觉得失礼,也是站起身来,“贤弟虽然年幼,但大哥佩服你,这杯酒,我干了!”
一旁陈虎早已感动的稀里哗啦,公子恩重,唯有以命相托。
“行了!贤弟,这第三件事也一起说了吧,早点办完,我等方可专心饮酒!”
这时陈到反而一脸平静的看着甘宁,“大哥!小弟受家父所托,想要邀请你加入安阳,父亲愿以一军司马相托!当然,小弟必然不会以你我交情相挟,事关兄长前途,兄长认真思考,不必着急!”
席间顿时陷入了沉默,陈到纪灵专心的吃菜喝酒,而甘宁皱着眉头,不住思索。
等到陈到二人三杯酒下肚,甘宁这才认真的打量陈到,“贤弟觉得我该不该同意?”
“呵呵!大哥这话问的,小弟既然来请,自然希望大哥同意,但以大哥本事,一军司马确实有些屈才,但陈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了,若是兄长没有更好的选择,倒是不如先做着,待到有好的去处再说,毕竟效忠朝廷怎么也比一个水匪的名号好听一点!”
学成武艺,货与帝王家,可以说,为国效忠是无数人义士心中前进的方向,毕竟这代表着正统,就算放到了现在,也有宇宙的尽头是公务员的说法,毕竟好东西都要上交给国家嘛!
但这世上总有人会觉得你给我的太低了,然后从古到今就多了许多怀才不遇!
甘宁便不同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只要你看得起我,我便愿意帮你办事。
这便是所谓的君以国士待我, 我必国士报之。
然而这次甘宁却迟疑了,“贤弟切莫如此说话,甘宁一介水匪,哪有资格挑三拣四,但你我二人虽是初识,却一见如故,眼下贤弟许下官职,我却不想让人觉得为兄乃是攀附权贵之人!”
陈到皱着眉头,“哥哥!这话从何说起,这官职是小弟出门前家父便许下的,乃是看重兄长能力,何况兄长去父亲麾下任职,小弟也不曾出仕,并不影响你我交情!”
“贤弟误会了,甘宁虽为水匪,但也熟读诗,岂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前些日子益州传回消息,许了为兄一个前途,为兄已经答应,所以只能辜负伯父好意了!”
这事陈到倒也知道,甘宁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进入仕途,从计掾开始,逐渐升迁成为蜀地的郡丞(秩六百石)。
后来在刘璋掌权后反叛,投奔刘表,依附黄祖,一直不得重用。
当然这些陈到自然不会说,也不会问甘宁要去做何官职,反而更加佩服甘宁,小吏与军司马之间,首重承诺。
“大哥哪里话,哥哥能够想清楚出仕,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有些遗憾,从此不能何哥哥时常相会饮酒罢了!”
“哥哥但去无妨,以后若是不如意,陈家门楣虽小,但必定扫榻相迎!”
见陈到并不介意,反而至此自己,心中欣喜,“好!贤弟深明大义,当浮一大白,你我共饮!”
“好!为哥哥饮,小弟祝大哥前程似锦,尽展才华,小弟等着哥哥名传九州之日!”
这一场酒喝得宾主尽欢,陈到甘宁二人更是抵足而眠。
翌日一早,陈到准时起来,想要完成早课,不想甘宁已经在甲板上活动筋骨。
只见得甘宁手中长刀锋利,挥舞间杀气腾腾,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又看到甘宁手持铁戟,寒芒跳跃,戟尖尖锐在甘宁手中不断变换位置,看得人心惊胆战,端是精妙不凡,后面更是挥舞流星锤,铁链束缚的铁锤溅起阵阵水花,一看便知臂力非凡。
等到甘宁晨练结束,围观的陈到纪灵等人由衷的鼓掌赞叹,饶是纪灵也自愧不如。
“大哥打算何时出发?”
甘宁看了陈到一眼,“整么?贤弟是急着要走?”
陈到笑了笑,“那倒不是,刚才见哥哥练武,有心想要多住些时间,又怕耽误哥哥行程,这才有此一问!”
“这有何方,为兄打算半月后再出发,不如贤弟再住半个月?纪司马也一起,我三人一起切磋交流?”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