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虞母便急匆匆地从江市赶到了琼市。
她步履匆忙地走进病房,眼中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女儿虞清。
她无视了虞砚初的存在,径直走到虞清的床边,轻轻握住了虞清冰冷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清儿,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把刀?”
虞母的眼眶红了,眼泪滑落。她看着女儿那苍白而虚弱的面容,心如刀绞。
“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
虞清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瞥了一眼虞砚初,“反正我也活不久了,能救了父亲也好。以后就让妹妹替我在父母面前尽孝了。”
虞砚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她早已经习惯了,虞母这两年记忆时好时坏,最近更是把自己当透明人,将全部目光都放在虞清身上。她心里知晓是重生的虞清捣的鬼,但心中也有点闷闷的。
虞母突然温和地看向虞砚初,“砚初,你也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她跟随虞母来到了医院的大厅,两人面对面地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
“砚初,你也来检查一下身体吧。”虞母温和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虞砚初心中咯噔一下,预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她尽量保持平静,点了点头,“好的,妈妈。”
在虞母的陪伴下,虞砚初按照医生的指示,一项项地完成了各项体检。尤其是肾功能检查十分详尽,每检查一项,她心中的不安便加重一分。
果不其然,没两天,虞母便急匆匆地打电话叫虞砚初来医院。
虞砚初走进病房,一眼便看到虞父虞母。虞母面色激动,似乎刚和父亲吵过架,虞父站在窗前,听到声响,转头看向门口。
“你怎么把砚初叫来了?”虞父蹙眉,瞪了一眼虞母。
虞母挣脱虞父的手,直接冲到虞砚初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砚初,求你了,你就救救清儿吧,把肾换给她吧。”
虞砚初一阵错愕,她就知道虞清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不忍之色,“妈,你怎么能这样?”
虞母泪眼朦胧,泣不成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清儿她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她才二十多岁,还没好好享受人生,你就当可怜可怜她,把你的肾给她一个吧。”
虞父在一旁扶着母亲,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秋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砚初她……”
“不行!”虞砚初想也未想,直接出言拒绝。
虞母一听,顿时大哭起来,转身就朝着窗台走去,一跃而上,坐在了窗台上,作势要跳下去,“你们不答应,我就死给你们看!”
虞父和虞砚初都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拉住了她。
“秋浓,”虞父惊呼,“你这是干什么?”
“砚初,只有你能救她了,你是她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虞母泪眼婆娑,苦苦哀求。
虞清从门外冲进来,她瘦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此刻却显得坚定无比。她上前紧紧地抱住虞母,憔悴的脸上满是担忧,“妈妈,你别这样,清儿这条命不足惜,你要是真的想救我,就别再逼妹妹了。”
虞砚初站在一旁,面色不变,内心却犹如翻江倒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前世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