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合并神经损伤,腰椎断了有恢复的希望,但她同时骨盆粉碎性骨折,情况不容乐观。”
纵然夜安锦并不喜欢寒淼,还是于心不忍,“如果是腰椎脊髓神经发生断裂,后果更严重,需要做截瘫手术,而且很难恢复。”
“害人害己!谁让她存心不良、与狼为伍?”
付余生没好气地说。
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很快把重伤昏迷的寒淼抬到了担架上。
因为山势陡峭,林深草密,救护车开不上来。
刑侦队员帮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着担架爬陡坡。
为了避免颠簸担架造成二次伤害,大家一边要顾着脚下,一边要力保担架平稳,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
等把寒淼抬上救护车,四十分钟过去了。
看着停在岔路口的救护车鸣笛而去,贺斌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子,感激地看着夜安锦,“今天幸亏你在这儿,要是等鲁学明,就他那个龟速,估计寒淼不死也得死。”
夜安锦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简直是阴差阳错。
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觉得不等送到医院,半路上人就没气儿了。”
冯刚说,“乔新跟着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会汇报的。”
“操!又死一个!这到底是他妈谁干的?”
贺斌一着急上火就爆粗口,“等让老子把他抓着了,非把他打成猪头不可!”
付余生自接了周路凯的电话,眉心就没舒展开,“贺队长,你们刚才全面勘查现场,能不能看出寒律师到底是意外失足跌落还是被人谋害?”
”悬崖边荒草有被压倒的痕迹,但采集不到脚印,也没有搏斗的痕迹。”
说完,贺斌满怀希望地看向夜安锦,欲言又止。
夜安锦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找到可靠证据证明真相到底是什么,就寄希望于“尸检”。
“寒淼光着身体,背后除了划伤,表皮看不出什么来。但可以排除抛尸的可能,她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坠落下来的。应该也不是自杀。那么,只剩下意外失足和被人推下这两种可能。”
夜安锦说。
贺斌不解,“你为什么肯定她不是自杀,万一被人糟践得狠了,或者拍了艳照、破了大财了,都可能一气之下一死了之。”
夜安锦还没说话,付余生冷哼一声,“那倒不会。寒律师思想和身体都开放得很。如果她在意这些,还就不会跟人跑来这儿了,这明摆着是来找刺激的。”
贺斌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夜安锦神色郑重,“从法医学角度,后两种情况和自杀的情况有很大区别。”
贺斌和付余生对视了一眼。
冯刚问,“什么区别?”
夜安锦指了指悬边的草地,“自杀需要勇气,如果不是别无选择,跳崖者会犹豫徘徊,悬边会留下来回行走踩踏的痕迹。
你们看这些野草,虽然被压得东倒西歪,但看起来更像在人在这里打过滚儿,而不是来回踩踏造成草茎尽折。”
“那意外失足和被人推下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夜安锦摇了摇头,“除非凶手经验不足,在被害人背后留下手印或者指纹,否则,这两者无法区别。因为无论是悬崖边的滑落痕迹,还是体内外的伤情,都无法证实到底是哪种情况。”
“操!唉……”
贺斌气恼地直挠头,“也不知道是我点儿背,还是周局长时运不济。人家之前的局长和刑侦队长任职期间天下太平,就算有案子也是小偷小摸那种。这倒好,一上来就是凶杀,还一桩他妈接着一桩!”
就在这时,夜安锦突然听到有断断续续的电子报时器的声音!
“嘀!嘀!嘀……”
付余生也听到了。
两人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看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特拉斯……
“卧倒!”
说时迟,那时快,付余生一把把夜安锦揽进怀里护着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大喊一声!
几乎与此同时,“嘣!”的一声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