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川看着谢玄真诚而明亮的目光,心中的愧疚也略减轻了几分,不由慨叹道:
“是啊,想、想不到冥冥之中的安排竟是如此巧妙,为师在宋朝也算有了一位最亲近之人。”
“师父,那你今日来玉霄观又所为何事?”
洛怀川知晓谢玄的真实身份后,遂不再对其隐瞒,将自己穿越之后的经历,大致说与他听,末了道:
“为、为师还是愿意唤你做儒生,不如便做了你的字吧。
姓谢,名玄,字儒生,闻起来也是蛮、蛮不错的。”
“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一切皆听师父安排。
想弟子穿越来的那日,虽说谢玄薄有家资,无奈其久病缠身,身边竟连个亲近之人也未有。
如今这玉霄观屋宇广阔,行住坐卧皆有童子服侍,足以慰平生了!接下来弟子应如何行事,还请师父示下。”
谢玄真诚地言道。
“嗯,附、附耳过来,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即可。
倘、倘若此事运作好了,至今往后,这里便不愁香火了。
待邵雍先生进京,你也正可随为师一同拜在其门下,修习先天易数,参、参究宇宙奥妙。”
谢玄闻言,再三谢过洛怀川,又执意留其畅叙一番,方依依不舍地将他送走。
这日,仁宗看朝臣递呈进来的折子颇觉乏累,遂揉着眼睛站起身,平展双臂松泛筋骨。
这一幕正巧被内侍阎应撞见,遂麻溜地快步上前,为其捏肩捶背。
“应,朕有日子未出宫了,宫外都有何新鲜事,不妨说来听听,与朕解解闷也是好的。”
阎应便捏边道:“官家,说起这新鲜事,还真有两桩。
如今京城里几乎是家喻户晓,传的沸沸扬扬的。官家可知道那位富甲一方的沈懋勋沈员外么?”
仁宗被他拿捏的舒服,眯着眼睛答道:
“自然晓得,据说他家供养着全国顶流工匠,制作的钗环首饰精湛别致,怕是宫里师傅的手艺也要逊色三分呢。”
“便是这位沈员外前些日子不知怎的,忽然一命归西了。
沈家的葬礼办得那叫一个风光,百步一设祭,用的皆是白矾楼百花宴上的名菜美酒。
不独如此,陪葬之物皆是金银玉器、珊瑚、玛瑙等珍宝,简直看得人瞠目结舌。
谁料想,半路杀出个小道士,硬是拦着棺椁言说沈员外尚且活着。官家您说,是不是匪夷所思?”
仁宗闻到此处,睁开眼睛,诧异地问道:“此乃大忌,这沈家人又如何会同意开棺?”
阎应手上不由得加把劲,继续言道:
“沈家自是不愿,那大夫人便跪下给道士磕头,大公子更是拿了银子欲将他打发了。
可那道士数次拦着棺椁不让前行,好在沈家的阴阳先生及时赶来。